洶湧的火焰不斷燃燒着,大片的煙塵沖向天空,冬山公園内,被無數花樹包圍着的豪華别墅徹底崩塌,沾染着鮮血的碎石鋼筋與混凝土塊到處飛射,刺耳的警報瞬息間響徹整片莊園。
整個冬山公園都被完全驚動。
作為北海王氏在幽州最重要的核心,某些時候,冬山公園确實扮演着東南集團總部的作用,北海王氏邀請東南集團的所有退休巨頭領袖們在這裡居住,除了環境之外,自然也給予了這裡充分的安全保障,在冬山公園竣工之前,北海王氏就一直在跟中洲談判,談判用了将近兩年的時間,在東南集團以及多位老議員的推動下,中洲方面終于同意冬山公園的安保措施由北海王氏負責。
這看起來沒什麼,北海王氏也沒有過分,不過是通過自己的安保公司,‘招募’了五千多名保安常年駐守在冬山公園而已。
但誰都知道這所謂的五千保安到底是什麼來路。
這是北海軍團真正的精銳,時至今日,這批保安在冬山公園服役的時間已經将近二十年,這樣一批人,甚至可以說是如今北海軍團所有人的前輩。
在冬山公園警報響起的第一時間,五千人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的開始武裝自己,不同的方位,不同的地點,刺耳的警報聲中,五千精銳在不同的角落裡集結起來,全速撲向唐家所在的别墅。
震動着大半個公園的腳步聲轟然奔騰,如同猛虎。
崩塌的轟鳴聲在漫天煙塵裡動蕩着。
幽州唐家已經徹底成為了過去式。
巨大的心跳聲依舊在一片廢墟聲中跳動着,仿若震動着整片空間。
無數的精銳正在集結。
烈火與廢墟中,李天瀾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别墅四周的花樹在火焰裡散發着燒焦的味道,正門前的水池崩裂,水流淌在地上,又被火焰完全蒸發,火焰扭曲着空氣,視線中的一切都有些模糊,大片的廢墟看上去無比的衰敗。
李天瀾沉默了一會,揮了揮手。
狂風過境,帶着冰霜。
突兀而起的狂風死死的壓制着火焰。
濃郁的黑煙升騰了一瞬又落了下來。
狂風還在呼嘯。
“咔嚓...咔嚓...”
密密麻麻的斷裂聲在四面八方響起,以李天瀾為中心,他周圍至少百米的天地都随着狂風而猛烈的扭曲肆虐着,混亂的聲響中,枯萎的花草,萎靡的樹木眨眼之間徹底被風吹了起來,那道劍意在狂風中無比虛幻,又無比淩厲,巨大的樹幹與花草飛到高空,被無形的劍意徹底攪碎,木屑飛揚,所有的痕迹都在空中完全消散。
李天瀾的周圍頓時變得一片平坦。
廢墟沒有了。
樹木沒有了。
花草沒有了。
空空蕩蕩,曾經顯赫一時的唐家,就像是根本沒有在這裡存在過一樣,了無痕迹。
李天瀾擡起頭看着高空。
高空中帶着細微的嗡鳴聲。
隐形的無人機控制着速度飛過了這片平地,攝像頭将李天瀾所有的所作所為都拍攝了下來。
李天瀾靜靜的看着空中的無人機,沉默了一會,最終什麼都沒做。
他的目光透過這片平地看着不遠處的一棟棟别墅,突然笑了起來。
這一刻,冬山公園内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靜靜的看着李天瀾,随着他的目光掃過來,又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又收了回去。
距離唐家最近的别墅裡,頭發已經花白的老人摩擦着手裡的兩顆棋子,如同雕像一般站在窗前,身體無比僵硬。
老人身邊站着的是從江淮趕來幽州開會的長子,此時兩人對視一眼,看着站在陽光下的李天瀾,彼此都從彼此的眼神裡看到了驚懼。
“唐老這段時間動的很厲害。
”
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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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的氣氛裡,顯得很年輕的中年男人看了父親一眼,聲音低沉。
“誰說不是呢?”
老人歎息一聲,摸了摸滿頭的白發:“唐家後繼無人,陳青鸾被李天瀾殺了之後,老唐就有些狗急跳牆的意思了,唐家應該是得到了王青雷的承諾的,所以才會動的這麼厲害。
他是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了會議上了,今天本以為是大功一件,唐家所有人,嘿,老老少少,全部來這裡打算給老唐慶功。
這不,一個人,一把劍,一把火,直接他唐家滿門殺了個幹淨。
”
老人看着不遠處站着的李天瀾,感受到對方的目光掃過來,他下意識的避了一下,歎息道:“人啊,挺好的正常人,幹嘛去跟瘋子較勁?這不是找死又是什麼呢?”
已然是中洲封疆大吏的中年人在老人身邊低着頭,一言不發。
無數的腳步聲如同一道怒潮在冬山公園裡起伏奔騰,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來。
老人的臉色變了變。
中年人的臉色也變了變。
“給東升打電話,這件事他必須出面了,快!”
老人飛快的說着,繼續道:“另外打電話給王青雷,讓他馬上過來,唐萬森為了他出頭,現在出了事,誰也别想躲起來。
”
中年人皺了皺眉,無奈苦笑道:“爸,這麼大的事情,哪裡還用打什麼電話?現在該知道的,怕是都知道了。
”
他看着依舊在那站着看着無人機的李天瀾。
陽光照耀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他安靜的站在那,平靜,淡然,無所畏懼,又戰意沖天。
“真是個白癡。
”
中年人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次的事情,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
“收場?”
老人看了他一眼:“這不是你考慮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