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成功了,還在巅峰,可一旦失敗,後果同樣不堪設想。
”
“但我們不同,我們将所有分支都散出去,每個人都可以離開,并且得到足夠的支持,想要什麼,自己去拿就是了。
林族的本部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給他們庇護,但這裡卻沒有值得人窺觑的東西,我們不入世,林族永遠都會是林族,或許一些分支會消失,聯系會中斷,但我們有更多的分支走出去,我們不追求權力,但自由可以創造一切。
”
林楓亭笑看着兒子,輕聲道:“我覺得這樣很好。
”
林悠閑松了口氣,也笑了起來:“我也覺得很好。
隻不過...”
“輪回宮的秦微白找到了我。
”
林楓亭說道:“她想向我借一劍,我答應了,所以我才來翻看這些資料。
”
“您答應了?”
林悠閑一驚。
“将欠李氏的那一劍借給他而已。
”
林楓亭搖了搖頭。
林悠閑眼神閃爍,若有所思道:“這一劍,她想什麼時候用?”
“一個月後,雪國。
”
林楓亭道。
“雪國...”
林悠閑瞳孔收縮了下,笑道:“這是打算将極地聯盟完全扯進來了。
爸,我可以可以跟你一起去雪國?”
“嗯?”
林楓亭看了他一眼。
“我原本想去中洲走走的。
”
林悠閑說道:“我即将進入驚雷境巅峰了,也許會得到什麼啟發...”
“時間還有。
”
林楓亭沉吟一聲道:“先去中洲,在去雪國,不急的。
”
林悠閑猶豫了下,還是點點頭:“聽說李天瀾回來了,我很期待他和王聖霄之間的一戰。
”
“就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
林楓亭笑道。
“什麼意思?”
林悠閑一臉疑惑。
林楓亭搖了搖頭,沒有多說,隻是随意道:“想去就去吧,謹慎些,黑暗世界最近真的要有大事發生了。
”
林悠閑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向房門。
即将走出書房的時候,他的身影突然頓了頓,輕聲道:“父親,您有沒有想過,秦微白為何會找到你借這一劍?”
他猶豫了下,繼續道:“畢竟現在李老還在...”
林楓亭臉色平靜。
他站起身走到了窗邊,打開了窗戶。
窗外已是深夜,一片靜谧的夜色中隻剩蟲鳴。
在澳洲,那場歌劇謝幕之後,他找到了還沒有離開悉尼的秦微白,也曾問過這個問題。
既然借劍,為何不去找李老?
對方似乎更有出手的理由。
但秦微白的回答卻極為冷漠。
那是對李氏沒有絲毫信任的冷漠。
“北海王氏霸道,中洲李氏偏執,隻有林族才有情義,真實不虛。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可以讓我完全信任的勢力,那就隻能是林族。
”
這是秦微白的原話。
北海王氏确實霸道...
但李氏...多年來又如何偏執了?
林楓亭看着窗外稀疏的星空,若有所思。
林悠閑悄然退了出去。
極目處的夜空亮起一道璀璨的光弧。
光弧在夜空中飛揚而燦爛,帶着刹那的光輝,墜入黯淡的群星之中。
流星墜落。
天際開始飄起了雨絲。
小雨朦胧。
一道清晰而又模糊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林楓亭的樓下。
突兀,又自然。
似乎是随着夜風吹過來,又像是随着雨絲落下來,他毫無征兆的出現在那,卻又無比的和諧。
深夜的小雨中,那是一個普通而又不普通的中年人。
普通是他的相貌。
不普通的則是裝扮。
布衣,布鞋,樸素的不能再樸素的裝扮,可深夜之中,中年人卻帶着一副墨鏡,這是一個光頭,光頭上還燙着出家人的戒疤,九個戒疤,整整齊齊。
他可以說是個和尚,可偏偏手中卻拿着一根潔白的浮塵...
手拿道家浮塵的和尚。
或者說燙着戒疤的道士。
布衣,浮塵,戒疤,墨鏡。
這不倫不類的裝扮在他身上結合起來,卻又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自然。
他站在夜色中,擡起頭,視線似乎穿過了飄零的雨絲,落在了至高處。
林楓亭的眼神中終于閃過一絲震驚。
他的身影閃爍了下,下一秒已經直接站在了中年人身邊。
“那裡有什麼?”
林楓亭問道,他的聲音很大,咬字極重,顯得很清晰。
他沒問對方看什麼。
因為他是盲人。
他的聲音很重,因為對方已經接近聾啞...
他是林虛。
林楓亭的親弟弟。
林族内沒有玄學宗師這種說法,但林虛的存在,多年來卻一直扮演着這個角色,中洲有無為玄玄子,林族的人也不知道林虛和那兩位誰的道行更高深一些,不過比起那兩位,林虛在保護自己方面做的确實不太好。
因洩露天機而遭天譴的事情,真實不虛的發生在了林虛身上。
二十歲的時候,林虛就失去了一隻眼睛,然後是第二隻,各種病痛随之而來,本來不差的武道實力也開始一落千丈。
于是林虛開始剃度。
随後在聽覺逐漸不敏銳的時候,他又拿起了浮塵。
近年來,林虛的聽覺不停下降,很多時候甚至連說話都已經變得有些吃力。
近年來他基本上已經不再開口,甚至很少出現在林族人面前。
但他每次開口,基本上都意味着林族又将多出一個強大的支系。
林楓亭當年聽自己的父親說過,林虛此生的福緣本是無比深厚,若論氣運,遠超林楓亭數倍甚至數十倍,他本來是最适合做林族族長的人物,若是潛修武道,甚至有望成為真正的天驕,比王天縱更加強大。
但林虛卻接觸了玄學。
他生生廢掉了自己,用自己的福緣為整個林族凝聚了磅礴的氣運。
林族立于此世,有自由,有安逸,就必有犧牲。
林虛就是林族的犧牲。
林楓亭亦是林族的犧牲。
就像是他給自己的兒子取名林悠閑。
林族悠閑。
林悠閑此生又如何能真正悠閑?
林虛似乎注意到了林楓亭。
他擡起拿着浮塵的手,指向高空。
他的手臂劇烈顫抖着,雪白的浮塵在夜雨中散開,被風吹的揚起來,如同一頭早已沒有任何生機的甘苦白發。
“不重要就别說了。
”
林楓亭說道。
“必須要說。
”
林虛的聲音嘶啞而幹澀,顯得有些僵硬遲鈍:“妖星墜落。
”
“妖星?”
林楓亭挑了挑眉。
林虛站在原地,似是在思考。
“你要入世?”
他沉默了很久,才問道:“那個女人?”
“她叫秦微白。
”
林楓亭道:“不是為她,她借劍,我借的也是當年欠下李氏的一劍。
”
“她就是妖星。
”
林虛緩緩的說着,他的聲音沒有随着開口變得流暢,反而變得愈發幹澀僵硬。
他是玄學宗師,但卻不是全知全能。
這一刻他知道了秦微白的名字,知道了林楓亭的劍,才能知道更多的事情。
“這一劍會用在雪國。
”
林楓亭說:“你不認可?”
“可...但一劍不夠。
”
林虛吃力的說着:“妖星...她在求死,便是此人。
”
“秦微白?”
林楓亭一驚。
他回憶着自己看到的資料。
他根本看不到關于輪回宮未來的一點生機,也看不到輪回宮想做什麼。
秦微白在求死?
這就是答案?
隻是...
“她為何求死?”
林楓亭問道。
林虛嘴角已經湧出了血迹,血迹墜落在地上,跟細雨聲混合在一起,聲音微渺而悠遠。
“替人應劫。
”
他回答道。
“誰?”
“不知,不可算。
”
“那她死後會如何?”
“新時代。
”
“不死又如何?”
“亦是新時代。
”
“那她為何求死?”
“替人應劫。
”
所有問題頓時又回到了原點。
林楓亭若有所思,原來這才是一個繞不開的死結,别無選擇,無路可退。
“她會死嗎?”
林楓亭問道。
林虛沉默了一會,才沙啞道:“必死無疑。
”
林楓亭皺了皺眉。
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好,隻是覺得有些可惜。
那般風姿無雙的女子,若是香消玉殒,真是可惜。
林楓亭輕聲道:“雪國之戰會如何?”
“妖星亂世。
亂世之禍。
”
亂世之後,便是新時代了。
林楓亭深深呼吸,輕聲道:“我還是會出這一劍。
”
“一劍不夠。
”
林虛的身軀有些搖晃,似乎已經站立不穩,他的聲音愈發虛弱,愈發沙啞:“若想林族繼續昌盛,你應保她不死。
”
“為何?”
林楓亭終于變了臉色。
“因果。
”
林虛的聲音沙啞的近乎詭異。
因果兩個字落在他耳朵裡,莫名其妙的,他渾身打了個寒顫,天地似乎在一瞬間變得無比陰森凄冷。
“噗!”
一口鮮血直接從林虛嘴裡噴出來。
林虛的身軀軟軟的倒了下去。
林楓亭一驚,猛地扶住他。
林虛倒在林楓亭懷裡,臉色慘白,但嘴裡卻不停的念着:“中洲...去中洲...”
...
ps:今天早點,寫到現在,我還是可以說,除了卡文和自己糾結之外,特戰寫的還是很舒服的~最近章節跳躍比較大,嗯,因為有大綱的關系,我能知道寫到哪~這幾章寫完,這一卷就正式過了三分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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