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給他時間,三十歲後,他肯定會第一時間進入無敵境!
這是真正的天驕,未來注定要橫掃黑暗世界。
可現在如此人物,被殿下,被整個組織視作是未來最大希望的人物卻被人殺了,他們這些守護者難辭其咎。
“誰幹的?”
站在自己兒子殘骸前的神秘殿下終于開口,簡簡單單,他的聲音依舊平和,平和的不帶半點多餘的情緒。
平靜到極緻,本身就是一種徹頭徹尾的瘋狂!
一片沉默。
沒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良久之後,破曉才有些慘然的苦笑一聲道:“現在我們甚至連懷疑目标都找不到。
”
“說不定是最近進入長島的那些黑暗勢力...還有中洲。
”
被破曉抓在手裡的高手眼神兇狠的開口道。
破曉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連話都懶得說,少主自幼就被殿下秘密教導,被放養在這片山村之後,破曉,黎明,鳳凰等人也時不時的會過來進行指點,沒人比他們更了解少主的恐怖。
十七歲的驚雷境,那代表的不僅是未來恐怖的讓人絕望的潛力,同樣也意味着狂暴到極緻的戰鬥力!
很多人都認為組織裡除了殿下之外,破曉是組織中的最強者,這麼說或許不算錯,但破曉卻可以肯定,真要拼命的話,他或許能将少主重傷,但最後死的肯定是自己。
就算自己和黎明聯手,少主戰不過,想跑的話他們也是無可奈何的。
換句話說,整個黑暗世界,無敵境之下,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殺了少主。
這樣的情況下少主卻被挫骨揚灰...到底是哪一位無敵境高手做的?
就算是宮本真一親自出手,也不可能毫無聲息的就将少主殺掉才對。
神秘的殿下緩緩蹲下身體,撿起兒子那隻保持着結印姿勢的手掌,眼神複雜而傷感。
他将手掌放在自己的嘴邊親吻了一下,這才淡淡道:“查。
查最近一周内任何一個進入甯戶的高手,燃火境以上的都要查。
鳳凰,你來做這件事情,接下來你不必去長島了。
”
鳳凰愣了下,點點頭道:“是。
”
男人默然良久,才小心翼翼的将砂礫上所有的骨灰,碎骨,碎肉都收了起來。
他的表情平靜,可指尖卻不受控制的顫抖着。
挫骨揚灰!
在這片碎骨與碎肉之中,他感受到了心痛,同樣也感受到了兇手的對他,對他們所有人的那種極緻的怨毒和仇恨。
究竟是誰跟自己有深仇大恨?
而且對方竟然還能神通廣大到找到自己的兒子?
男人的動作很慢,所有的殘骸被他一點點的收進一個壇子裡面,他抱着壇子,良久,才輕輕歎息一聲,喃喃自語道:“隐忍多年,又得到了什麼?”
破曉和黎明臉部肌肉同時抽搐了一下。
少主的死亡,又何止是殿下白發人送黑發人這麼簡單?他們整個組織多年來的計劃都随着這一次的兇殺而徹底失敗,這一刀到底有多狠辣,不是局中人根本難以明白。
“我讓黎明送你回家。
”
男人撫摸着手中的壇子,最終将骨灰壇交給黎明,淡淡道:“長島事情結束之後,你親自送華武回家。
”
工藤華武。
工藤自然是假的。
但華武,卻始終是真名。
黎明顫抖着的接過壇子,眼淚卻止不住的流淌。
他知道回家是什麼意義,真正的家,自然不是在東島。
但不再東島,又能在何地?
“是。
”
黎明嗓音嘶啞的應了一聲,聲音凄厲的如同厲鬼。
“長島的計劃,也變一變吧。
”
男人閉上眼睛,良久才睜開,他的語氣已經重新變得冷漠平淡:“本來...呵...”
他語氣頓了頓,自嘲的搖搖頭,繼續說了下去:“全力保護李天瀾,不惜一切代價。
”
“是!”
破曉和黎明異口同聲。
男子緩緩走向院落之外,院子之外依舊徘徊着很多村民,看到男人出來,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所有的村民都不由自主的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
男人平靜的走着,步伐緩慢,卻又異常沉重。
整個村莊似乎都在他的腳步下戰栗。
“你們說,能是誰?”
他緩慢的走着,突然問道。
“不知。
”
破曉搖了搖頭。
少主的身份即便是在組織裡,也是隐蔽中的隐秘,正常情況下,無論兇手的情報系統再怎麼發達,也不應該會找到這裡。
“不過他們的情報搜集明顯有不成熟的地方。
”
黎明抱着壇子,緩緩道:“雖然他們找到了少主,但卻沒有找到...”
“閉嘴!”
他的話還沒說完,破曉已經極為嚴厲的打斷了他的話,眼神異常嚴厲。
前方的男人一言不發,極慢的走過胡同,在雨幕中走出了村莊。
“咔嚓...”
“嗚嗚...”
身後,凄厲入驚雷的聲音在男子踏出村莊的刹那突兀的響起。
巨大的聲響瞬息出現,又瞬息消失。
村莊上空,方圓數百米的空氣猛然間劇烈扭曲起來,扭曲的空氣中,上方的雲層似乎都在恍惚中被生生撕裂,空氣不停的擠壓震蕩,變得支離破碎,破碎的空間不斷折射着光,光芒在淩亂的反射中變得五顔六色。
男子已經走出村莊。
他的腳步踏下,已經破碎扭曲到了極緻的空間瞬間光芒盛放。
村莊内似有一道彩虹從村頭直入天際。
光芒絢爛而陰冷。
無聲無息中,整個村莊扭曲破碎,所有的建築,所有的村民都在巨大的不可思議的力量中被生生抹平,消散。
雨幕低垂。
男人繼續向前。
自始至終,無論是他還是黎明破曉,又或者是鳳凰,都不曾回頭。
村莊内的血肉和建築在他們身後統統消失,在雨水的敲擊下零落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