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份。
”
公孫起眯着眼睛看着李天瀾:“你的身份,顯然不是什麼秘密了,起碼在中洲是如此。
古行雲跟輪回宮主一戰之後,關于你的猜測基本就可以确定了。
李氏傳人,呵,所以現在最想殺你的不是北海王氏,是昆侖城。
不過昆侖城之後,最想殺你的估計就是北海王氏了,小子,你今後在中洲,怕是不好混了。
”
李天瀾表情平靜,有火光從他手中燃起,熾熱的光照亮了已經有些昏暗的涼亭。
杯中的茶水重新變得溫熱。
李天瀾喝了口茶,面無表情道:“所以呢?”
“所以...”
當黑暗籠罩院落,光芒消失的刹那,公孫起的眼神中似乎也劃過了一絲陰沉的殺意。
他突然輕笑了下,陰冷道:“你知道我為何入不了無敵境嗎?”
李天瀾内心猛地一跳。
公孫起剛剛才說過,他之所以不能入無敵境,是因為受過一次傷。
隐情在這裡?
李天瀾覺得有些荒謬,但還是下意識的開口道:“是北海王氏?還是昆侖城?”
話已至此,雙方明顯已經有些交淺言深了,不過李天瀾想到自己的身份和立場,大緻也能明白公孫起之所以這麼大膽的原因,他苦笑一聲,本能的不太想參合到這件事情中,但公孫起的遭遇,卻是他不得不聽的。
有人斷了公孫起的路。
日後若是他入無敵是,會不會也有人斷他的路?
“我不知道。
”
公孫起語氣淡漠,像是在說一件全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沒有憤怒,沒有怨恨,隻有一種沒有絲毫情緒的漠然:“昔年我在沖擊無敵境的時候被人偷襲,事先做的準備毫無用處,幾乎是被偷襲者輕而易舉的得手,我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但我卻知道,一旦我進入無敵境,對于中洲來說意味着什麼。
”
李天瀾一陣無言。
公孫起入無敵,對中洲内部來說意味着什麼?
現在的公孫起是中立。
可他一旦入無敵,很可能就會成為中立勢力。
單純的中立沒有立場,但中立勢力難道也沒有立場嗎?
比如與世無争的歎息城,誰能說他們沒有立場?
昔年無論是兩大勢力中哪一個斷了公孫起的無敵之路,不管最初的目的是什麼,最終的目标肯定是方便他們更好的掌控中洲的特戰系統。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樣的做法跟昆侖城和北海王氏近年來一直強烈反對輪回宮進入中洲很相似,目的更是相似。
李天瀾沉默着看着公孫起,若有所思。
“王聖霄此人如何?”
公孫起突然問道。
“年輕天驕,當之無愧。
”
李天瀾似乎是在走神,漫不經心的回應着。
公孫起點了點頭,平淡道:“我不喜歡他。
當然,我同樣也不喜歡古寒山。
”
李天瀾點了點頭,掏出一支煙點燃,低聲道:“玄武之位,怕公孫将軍說了不算吧?這屬于中洲内部事務。
”
“這同樣也屬于兵馬俑内部事務。
我的話如果一點參考性都沒有的話,我這個隊長,還是第一隊長,做的還有什麼意思?”
公孫起微笑着看着李天瀾:“你知道這件事情,說明你一直在關注,不妨告訴你,江上雨在東島不知為何重傷,如今已經秘密潛回中洲,這次競争,他算是提前出局了。
所以,如果你想古寒山和王聖霄也出局的話,眼下長島之戰到是一個不錯的機會,李天瀾,我找個時機,擺你上台如何?你境界低,但戰力不錯,運作空間雖小,但也并非不可能。
”
“呵...”
李天瀾吸了口煙,似笑非笑的看着公孫起:“這算是交易?”
公孫起利用他的影響力去阻止古寒山和王聖霄,而作為代價,自己就要站上台去跟兩位年輕天驕競争,承受北海王氏和昆侖城的的攻擊。
至于之後,公孫起所說的運作李天瀾完全當成是扯淡。
公孫起不喜歡古寒山和王聖霄,也未必就會喜歡自己,将自己擡上去,完全就是吸引火力,等一切差不多了,也許公孫起就會将他真正的人選拿出來了。
這一刻的公孫起依舊平靜,但李天瀾卻隐約察覺到了一絲暴風一般的野心。
“你說算就算了。
”
公孫起輕笑一聲,意有所指道:“李天瀾,不要把中立想的太高尚。
兵馬俑部隊确實是中立,但這樣的中立,是高層要求的,而不是我們願意沉默的。
這是規矩,能明白嗎?至于一些規矩之外的事情,隻要不是像江山那般做的太過火,高層是不會太過計較的。
”
夜雨之中,他的聲音似乎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誘惑:“此次合作若是順利,日後我們合作的機會怕是不少,你該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
“抱歉。
”
李天瀾淡然道:“我沒興趣。
”
“真沒興趣?”
公孫起看着李天瀾,眼神玩味。
李天瀾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沒興趣?怎麼可能?
隻不過他很清楚現在不是自己對這些東西有興趣的時候,中洲四靈之位,對于古寒山和王聖霄來說,是成為中洲戰神的最佳捷徑,以自己的身份出來競争這個位置,就算境界低,戰力低,可結合李氏傳人四個字,也足以讓高層認真考慮,甚至會引起昆侖城和北海王氏極大的警惕和不安。
且不說自己究竟能不能坐上這個位置,就算最終坐上了,那也等同于是找死。
眼下的機會确實不錯,但時機不對。
而且...
李天瀾看了一眼公孫起,非親非故,初次相識,公孫起憑什麼幫自己?純粹利用自己吸引火力才是最應該的。
“沒興趣。
”
李天瀾平淡道:“公孫将軍如果是為此事而來的話,那麼很抱歉,讓将軍失望了。
”
他站起身,就要離開。
“還有一事。
”
公孫起表情平淡,看不出喜怒與否,失望與否。
李天瀾眉頭微微一皺,也不說話。
“我來東島之前,有人要我給你帶一句話,當年我欠了此人一個大人情,所以用這句話,是必須要帶到的。
”
公孫起語氣低沉道:“此次長島之戰,本應該還有一個年輕人要參加的,不過在臨行前被人阻止了,此人雖然還在中洲,但阻止他的人卻已經到了東島,所以,萬事小心。
”
“誰?”
李天瀾隻覺得莫名其妙,這個提示不清不楚,根本讓人摸不清頭腦。
“不知道。
”
公孫起搖了搖頭:“我隻是帶句話而已,具體是誰,對方也沒說。
”
“為何不說?”
李天瀾眉頭緊皺,下意識的喃喃自語了一句,一個莫名其妙的提示,看似是善意,可真相又到底如何?
“不知道。
”
公孫起還是搖了搖頭,他似乎認真的想了下,才有些不确定道:“怕是...難以啟齒吧?”
難以啟齒?
李天瀾苦笑一聲,無奈道:“那是誰讓你給我帶的這句話,公孫将軍總能說吧?”
公孫起低笑一聲。
涼亭内的空間扭曲了下,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空中他低沉柔和的聲音響起,仿似他的人依舊還在原地。
“能說的我不知道,知道的我不能說。
我也沒辦法。
李天瀾,好好努力,這一次你拒絕了我,但今後我們也許還有合作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