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驚恐的長大了嘴巴,死死看着李天瀾,甚至忘了反抗。
李天瀾表情平靜冷漠,一槍拔出來,又是一槍捅進去。
大片的鮮血從管家的腹部湧出來,管家眼神的神采迅速黯淡。
李天瀾一腳将他揣進客廳。
渾身是血的屍體騰空而起,狠狠摔在地上,鮮血噴湧。
餐廳内一片安靜。
李天瀾面無表情的走進别墅,順手關上門,看着餐廳中臉色不一的劉家衆人,眯起眼睛笑道:“人倒是不少,還有沒來的嗎?”
沒人說話,沒人動。
劉家所有人似乎都措手不及,全都懵了。
李天瀾不急不緩的走向餐桌,手裡拿着一個手機,繼續問道:“剛才是誰打的電話?”
他的頭發花白而沒有絲毫的光澤,衣着整齊,但臉色卻慘白的沒有半點血色,誰都可以看出他的虛弱,可這一刻,看似虛弱的李天瀾一舉一動卻都帶給人一種極緻的危險。
他的眼神随意一掃,整個餐桌上竟無一人敢跟他對視。
劉天鏡深深呼吸,硬着頭皮看向李天瀾:“你就是李天瀾?”
“别給我扯淡。
”
李天瀾平靜的舉着手機道:“我就問剛才是誰打的電話。
”
“我打的怎麼樣?你算什麼東西?殺我表哥,殺我表叔,李天瀾,你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你現在的模樣,人不人鬼不鬼,真讓人惡心,你給我滾出去,劉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
一個年輕女子猛然站起來,盯着李天瀾,語氣刻毒的開口道。
李天瀾呵呵一笑,下一秒,兩米多的銀槍驟然從他手中伸展而出,槍式淩厲而瘋狂,在所有人驟然收縮的瞳孔中,李天瀾一槍狠狠刺入年輕女子的心髒。
“嘭..”
沉悶的聲音中,所有人都心髒都跟着狠狠一顫。
年輕女子的胸口驟然破出一個大洞,前後通透,鮮血淋漓。
“這是誰的女兒?”
一槍刺出,李天瀾單手持槍,随口問道。
餐廳内沉默了一秒鐘。
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聲猛然響起:“你這個瘋子!”
年輕女子身邊,一個渾身珠光寶氣的貴婦站起來,狀若瘋狂的撲向李天瀾。
李天瀾長槍随手一甩。
貴婦人的頭顱飛上天空,鮮血噴濺。
“這是誰的老婆?”
李天瀾語氣沒有半點波動,繼續問道。
冷血,幹脆,瘋狂,霸道,殺人不眨眼,這人是個瘋子。
這是劉家所有人内心唯一的想法。
“你!”
一名穿着整齊的中年男子站起來,他沒有憤怒,沒有驚懼,似乎對眼前這一切都不敢置信一樣,他失魂落魄的看了一眼老婆和女兒的身體,猛然擡頭,但一個字剛剛開口,李天瀾一槍已經直接捅穿了他的脖頸,兩米多的長槍穿過中年人的脖頸,順手刺入他身後的酒櫃,整個酒櫃瞬間支離破碎,酒水和鮮血一起流淌。
李天瀾面無表情的收起槍,再次開口道:“這是誰的兒子?”
“夠了!”
一道暴怒的怒吼猛然響起,劉家唯一一名驚雷境高手劉秀遠終于徹底反應過來,細微卻密集的電光在他雙手之間成型,電光如刀,狠狠劈向李天瀾的後背。
劉家絕學,斬六合!
李天瀾瞬間回身,銀槍一挑,空氣中猶若銀光閃爍,聲勢驚人的銀槍已經朝着劉秀遠的身體砸下去。
沒有絕學,隻有力量。
純粹的力量!
華麗而威嚴的電光在槍尖閃耀而起,與劉秀遠身前的電光相撞。
清脆的骨骼斷裂聲清晰可聞。
電光撕裂空氣,噼啪作響,劉家第一高手的身體被一槍直接砸飛出去,他的身體撞在牆上,砸碎了身後的牆壁,直接落入了客廳裡,被亂石包裹。
“大伯!”
劉冬雨臉色蒼白的驚呼一聲,看着李天瀾的眼神滿是驚恐。
驚雷境?!
這怎麼可能?
劉天鏡嘴角抽風一樣的顫抖着,看着李天瀾,默默無言。
一槍将劉秀遠生生砸飛的李天瀾嘴角鮮血流淌,他慢條斯理的擦掉鮮血,平淡道:“這又是誰的兒子?”
“李天瀾,你到底想怎麼樣?别忘了劉家是曾經的巨頭家族,我們出過無敵境強者,是整個中洲的功臣,我是華亭的老市長,這裡還有我兒子,華亭現任的副市長!你敢殺我們?你想叛國嗎?”
劉天鏡狠狠的開口道。
“别說的這麼嚴肅,叛國這話題太沉重了,雖然我沒什麼心理負擔,但也不能讓你們像對付我父親一樣随便給我扣帽子。
巨頭家族了不起嗎?我這個戰神家族的唯一傳人現在混的還不是照樣落魄?”
李天瀾輕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頭發:“頭都白了,你沒看到啊?”
父親。
扣帽子。
戰神家族。
劉天鏡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如雪:“你...你是...”
“我是李天瀾。
李狂徒是我父親,李鴻河是我爺爺。
”
李天瀾語氣平靜。
劉家所有還活着的人都神色巨變。
這個身份有多麼敏感,這個身份有多麼隐秘,那是不言而喻的。
可對方卻一臉坦然的說了出來,這不是傻,這完全說明今晚對方根本就沒打暗算讓他們在活下去。
什麼副市長?
什麼老市長?
死了的人,就是一具屍體。
“你知道你這樣做意味着什麼嗎?”
劉天鏡一頭冷汗,但他卻勉強冷靜,看着李天瀾:“殺了我們,中洲将再無你容身之地,你以後...”
“我沒有以後。
”
李天瀾輕聲道:“我現在的樣子,你跟我談什麼以後?你們來殺我,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
劉天鏡的内心不斷的往下沉,從對方的語氣中,他沒有聽出絲毫的猶豫和不安,隻有堅決和殺意。
”
“我以劉家先祖的名義起誓,今後劉家絕不找你麻煩,而且會替你保守秘密如何?”
劉天鏡深呼吸一口,語氣幹澀道。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
李天瀾收起銀槍,走到劉秀遠的位置上坐起來,他随意擦了擦手上的鮮血,拿起一隻龍蝦,動作笨拙的剝開咬了一口,平靜道:“劉家現在有兩個選擇。
”
“你說。
”
劉天鏡語氣苦澀而沙啞,幾乎不用李天瀾說,他都可以想到對方要說什麼了。
“第一,我殺光你全家,把現場做的幹淨點,隻要不留下證據,外面肯定有人保我,東窗事發的時候如果我還活着,大不了在想辦法,最差也就是離開中洲而已,我現在一個命都快沒了的人,不想談什麼名聲和以後,反正就算有這一天,你們也看不見了,魚死網破,同歸于盡,終歸是我占點便宜,對吧?”
李天瀾吃着龍蝦,随口道。
“說第二條。
”
劉天鏡語氣平靜而麻木。
“我在華亭缺一條狗,聽話的狗,我看劉家就很合适。
劉家雖然死了些人,但總歸有活着的,各位願不願意屈尊,全憑你們自己選。
”
李天瀾繼續開口道。
“李天瀾,你别欺人太甚!”
劉天鏡一句話還沒說完,餐桌上,又一個劉家分支的成員站起來怒吼道。
李天瀾随手一抹,一根筷子在他手中直接飛向開口說話的男人。
銀質的筷子瞬間沒入對方的額頭。
整個過程中眼神沒有絲毫變化的李天瀾認真的剝着龍蝦,語氣平靜道:“不願意屈尊,就上路吧。
”
一塊剝好的龍蝦肉突然放進了李天瀾的盤子裡。
李天瀾眯起眼擡頭看了看。
劉冬雨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身邊,表情平靜的剝着手裡的龍蝦,一言不發的繼續将蝦肉送到自己面前。
李天瀾眯起眼睛,笑容陰沉。
“劉冬雨,你竟然...你這個叛徒!”
劉冬雨的一位遠房表叔站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給李天瀾服務的劉冬雨,眼神好像要噴出火來。
劉冬雨面無表情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冬雨,送他上路。
”
李天瀾眯起眼睛,笑容陰沉。
“刷!”
劉冬雨毫不猶豫的甩手,一把匕首從她袖子裡射出來,瞬間洞穿了她那所謂表叔的咽喉。
“女人果然是最識時務的,對吧?”
李天瀾突然開口道,語氣平淡。
“我不想死,劉家不能死。
”
劉冬雨的嗓音僵硬,李天瀾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個第一次見面時站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的女人内心是多麼的不甘和屈辱,但她卻依然站着,就連手上的動作,都變得愈發輕柔。
“去給我盛飯,餓了。
”
李天瀾推開面前的盤子命令道:“你可以在裡面下毒,毒不死我,你死。
”
劉冬雨臉色微微蒼白,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劉天鏡眼神複雜的看了孫女一眼,沒有說話。
“說說你的想法。
”
李天瀾看着劉天鏡:“我懶得等。
”
“我願意...”
劉天鏡一瞬間像是蒼老了二十歲一樣,語氣滄桑而悲涼,他死死咬着牙,一字一頓道:“劉家願意,做你的狗!”
“願意的都跪下。
”
李天瀾點了根煙,漫不經心道。
沉默。
一秒。
十秒。
半分鐘。
劉天鏡顫顫巍巍的起身,第一個跪在了地上。
緊跟着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有人淚流滿面,有人臉色麻木。
這種靠純粹力量碾碎他們的膝蓋和脊梁的事情,在劉天清時代,誰能想到?誰會想到?
劉冬雨盛了飯走過來,看着跪在地上的爺爺,她猶豫了下,也要下跪。
“你站着吧。
”
李天瀾接過碗筷,淡淡道:“你們表現不錯,但我信不過你們。
”
他吃了口飯,繼續道:“你們說我該怎麼對你們放心?都說說,說說你們覺得夠分量的事情。
”
他頓了頓,繼續道:“比如說昆侖城什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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