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将我的建議告訴隐神殿下。
”
三年後李天瀾畢業。
這三年的時間,李天瀾如果可以恢複過來的話,那麼足以讓學院派徹底重視他的價值。
三年的時間,同樣也可以讓學院派拉近跟各方面的關系。
三年之後,中期換屆已經差不多塵埃落定,作為中洲如今的執政集團,首長在穩住局勢後肯定會有一次爆發,到時候不說學院派一家獨大,最起碼,三年後的學院派會比現在要強大。
那個時候才是萬事俱備的時候。
至于現在...
一切尚為明朗,前景不明,李天瀾的身份曝光,太子集團和昆侖城一旦全力出手,己方實力根本就不夠,甚至差得遠。
沖突一旦爆發,歎息城勢必會全力以赴。
可問題的關鍵是,歎息城自成立以來就與世無争,提起這個組織,人們都會覺得很強大,和仔細一想,又不知道他們哪裡強大,不到千人的歎息城,基本上是靠着司徒滄月和幾位頂級刺客在支撐,作為新成立的巨頭勢力,跟昆侖城和太子集團比起來,無論是規模還是底蘊,歎息城都差得太遠。
東城家族現在跟李天瀾看似密切,但實際關系卻讓人霧裡看花,莊華陽也不敢保證巨變發生的時候東城家族會給予李天瀾什麼樣的支持,就算他們願意全力以赴,但豪門集團内部卻一直都很松散,到時不給東城家族制造麻煩就不錯,指望他們齊心合力,那是從來都不曾發生過的事情。
就算是學院派,以李天瀾現在表現出來的一切,似乎也不足以讓學院派下定決心跟太子集團和昆侖城不惜一切的開戰,特别是在這個敏感時期。
一切局勢尚未明朗,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劫看了莊華陽一眼,一言不發,轉身走向天空學院。
莊華陽微微皺眉,但也知道這位中洲的暗影之王是出了名的難相處,無奈的苦笑一聲,也準備離開。
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莊華陽愣了下,随即接通。
電話中,秦微白清冷的嗓音響起:“莊校長,現場是不是還有一具屍體?”
莊華陽愣了下,果然看到不遠處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黑袍。
“有。
”
他點了點頭,輕聲笑道。
“留着它。
”
秦微白語氣淡漠:“走的急了,那人也許我見過也說不定。
”
莊華陽笑着說了聲好,挂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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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
園林盛宴内部,大眼哭的紅腫的王月瞳在一片古香古色為美如畫的小橋流水中橫沖直撞,直接來到了最中心的八角涼亭内。
涼亭内,王天縱的身影依然坐在那,似乎正在沉思,徹底安靜下來的他這一刻終于不再是世界的中心,他此時好像已經成了涼亭中的一部分,隻憑感覺的話,甚至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王月瞳猶豫了下,咬咬牙,還是走過去,輕聲叫道:“爸。
”
“嗯?”
似乎在思考的王天縱猛地回過神來,看着寶貝女兒紅腫的雙眼,眼神頓時凝聚起來:“怎麼回事?那小子敢欺負你?”
“沒有。
”
王月瞳慌亂的搖搖頭:“不是他欺負我,他又救了我一次,剛剛有人襲擊我,三個驚雷境。
”
三個驚雷境!
無論在哪,這都是一股相當可觀的力量了。
沒人覺得這是沖着李天瀾去的,殺李天瀾的話,在别人不知道他底細的情況下,一個驚雷境就足矣。
對方顯示一個襲擊小隊偷襲,沒過幾天又是三個驚雷境出手,誰都會覺得這是沖着王月瞳來的。
王天縱眼神微微眯起,語氣平淡道:“妖姬呢?”
“六姐當時被人纏住了。
”
王月瞳咬了咬嘴唇,努力平靜着自己的情緒,輕聲道:“爸,天瀾師兄關鍵時刻又救了我一次,他出了一劍,燃燒了自己的潛能和生命力,您...您能不能救救他?”
王天縱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并不銳利,甚至是溫和的,可在這目光之下,王月瞳卻前所未有的忐忑起來。
“你想我怎麼救他?”
王天縱淡淡問了一句。
“我...我想要一瓶...”
“他配嗎?”
王天縱不等王月瞳說完,就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就憑他也配?我都不配,他憑什麼?”
王月瞳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晶瑩的淚水再次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她拼命忍着,沙啞的嗓音中帶着哀求,輕聲道:“求你了,爸。
”
“你求我沒用,有些東西,是北海王氏立足的根本,你撒個嬌耍個小性子難道我就能給你嗎?”
王天縱的眼神逐漸嚴厲起來:“月瞳,你太任性了,我對你很失望。
這次讓你來華亭,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
王月瞳站在原地,怔怔出神,良久,她才凄然一笑,輕聲道:“是啊,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
王天縱轉過頭看着涼亭外的池水,平靜道:“這件事不用再說了,我不同意。
”
“爸...”
“下去!”
王天縱猛然開口,沉聲道。
王月瞳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淌下來,她看了父親的背影一眼,轉身直接離開。
王天縱沒有回頭,隻是坐在原地搖了搖頭,平靜道:“不像話。
”
“陛下是在說誰?”
一道蒼老溫和的嗓音響起。
一身道袍的玄玄子走進涼亭,笑容溫和,眼神亮如星辰。
“月瞳這丫頭,被我慣壞了。
”
王天縱站起身笑道:“讓道長看笑話了,請坐。
”
“公主殿下可是個小福星,若是沒有她,你們豈能發現李天瀾這種人才?”
玄玄子笑着坐在王天縱對面,雲淡風輕的開口道。
“人才?現在不是了,聽說他剛剛一劍燃燒了自己的生命力和潛能,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但看月瞳那模樣,怕是好不到哪去。
”
王天縱搖了搖頭平淡道。
“他近日該有一劫,天命如此。
”
玄玄子微笑道:“此子當救。
”
“不值。
”
王天縱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随即斬釘截鐵的開口道。
玄玄子笑而不語,他從來不曾強行改變過其他人的想法,該說的,他一字不漏,對方聽不聽,那就事不關己了。
“不問問具體是怎麼回事嗎?”
玄玄子笑着問道。
“月瞳沒事就好。
”
王天縱歎息一聲:“那丫頭失魂落魄的,能問出什麼?等妖姬過來再說。
”
他語氣頓了頓,不動聲色道:“道長可知襲擊者是誰?”
“知道他們的大緻方位,但我不能說。
”
玄玄子輕笑着指了指頭頂:“我若明言,必遭天譴。
”
他能做的最多是給予北海王氏某些人一些指點,超級勢力的碰撞,關乎國際大勢,玄玄子就算能操縱些許國運還不開貿然宣之于口。
玄學宗師都信天命,信天機,有些話不能講,這是規矩。
王天縱看了他一眼,笑着點點頭:“下棋?”
“好。
”
玄玄子從棋盒裡拿出一枚棋子,落于刻在石桌的棋盤之上。
王天縱同樣舉棋落子。
一黑一白,在棋盤上不斷蔓延。
“轟!”
一局棋還沒有下完,一道劇烈的爆炸聲猛然響起。
園林盛宴内瞬時間火光沖天,劇烈的爆炸幾乎傳遍群山,整個園林盛宴都在劇烈搖晃。
園林盛宴内的警報裝置第一時間響起。
王天縱神色一變,整個人的身體頓時消失。
一枚白子旋于空中晃了晃,最終端正的落入棋盤。
轟鳴巨響中的玄玄子神色不動,隻是盯着眼前的期盼,眯眼輕笑道:“好棋。
”
他看着王天縱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喃喃自語:“天命所歸之處...天驕崛起之時...”
劇烈的爆炸聲依舊在響起,淹沒了老道士所有的呢喃聲。
四月二日。
這是王天縱五年來首次來到華亭的第二日。
園林盛宴遭遇莫名襲擊。
某種程度上代表着北海王氏在華亭的顔面的園林盛宴發生爆炸,将近三分之一的區域被毀。
北海王氏繼承人王聖霄重傷。
小公主王月瞳。
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