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風轉變的實在是太快,誰都沒想到看上去挺文靜乖巧的女孩能在一瞬間如此的狂野奔放,不止是李天瀾,就連甯千城和李拜天都被鎮住了。
這哪裡是來收割木耳的,簡直就是被木耳收割了。
李天瀾夾着煙,一動不動的坐在台球桌上,一時間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李拜天保持着擊球的姿勢,似乎已經徹底傻眼。
看上去乖巧文靜實際上頗有野蠻女友風範的韓新顔似乎餘怒未消,趁着張厚龍沒爬起來,拎着球杆就要再給他幾下狠的。
原本已經放棄掙紮的張厚龍看這架勢,頓時又跟殺豬一樣折騰起來,連滾帶爬的逃出韓新顔的棍棒範圍,氣急敗壞的叫道:“韓新顔,你來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
韓新顔拎着球杆朝前沖:“你還敢草我大爺,你還想讓你朋友草我,你哪來這麼大膽子?行啊張厚龍,幾天不見你牛上天去了,你怎麼就這麼牛?嗯?怎麼就這麼牛?你是不是會點什麼啊,為什麼這麼牛?”
雞飛狗跳,一地雞毛。
原本因為隻有幾個人而顯得有些清冷的三樓空間裡頓時變得無比的熱鬧,狼狽躲閃着的張厚龍,拿着球杆的韓新顔,一臉糾結的李拜天,目瞪口呆的甯千城和李天瀾。
如此畫面,當真是唯美的不能再唯美了。
一場追殺持續了将近十多分鐘,三樓近半的區域都已經是一片狼藉,各種顔色的桌球滾落的到處都是,拿着球杆胡亂揮舞的韓新顔終于沒了力氣,将手裡的球杆往地上一扔,餘怒未消,恨恨道:“王八蛋!”
一直在挨打卻始終都沒還手的張厚龍苦笑着從吧台上拿出一瓶水扔給韓新顔,無奈道:“我這不也是為了咱們倆好?新顔,你别生氣,我跟你說,今天這三位可都是一等一的爺們,踏實可靠,無論人品還是才學都是頂尖的,你不是很喜歡蜀山嗎?拜天就出自蜀山,你有啥不滿意的?”
“我喜歡蜀山的劍,又不是喜歡蜀山的人,你這王八蛋什麼意思?還想讓你朋友草我是不是?”
韓新顔睜大了那雙給人的感覺極為柔弱的水潤眸子怒道:“你是不是還欠揍?”
“這也是為你好啊。
”
張厚龍蛋疼的厲害:“你看啊新顔,隻要你找到了男朋友,我媽也不至于整天盯着你,想讓你做兒媳婦了,而且我給你找的人選也絕對靠譜,必須靠譜!”
“呦你挺聰明啊,這麼好的主意你是怎麼想出來的?以前沒發現啊,還有什麼好主意嗎?說來聽聽...”
韓新顔一邊說着話,順手又摸出了一根球杆,笑的愈發甜美乖巧。
“你找他。
”
關鍵時刻,張厚龍當真是半點義氣都不帶講的,直接伸手一指李拜天:“這是我表哥的兄弟,也是我哥,蜀山太虛劍主李拜天,是他說要來收割木耳,啊,是收割女朋友的,還要最好的。
我沒辦法,隻有找你了,正好你也喜歡蜀山...”
李拜天渾身猛地一個機靈,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張厚龍不講道義,韓新顔已經拎着球杆沖了過來。
“收割木耳是吧?太虛劍主是吧?來啊,我就在這裡,你倒是收割啊。
”
李拜天的反應跟張厚龍完全一緻,抱頭鼠竄,嚎叫道:“那小子沒說是你,我這是被坑了,媽蛋,小喉嚨敢坑我,給我等着...”
李天瀾下意識的又點了根煙,看着眼前這場鬧劇,無奈道:“拜天認識她?”
“沒見過,但應該聽說過。
”
甯千城笑了笑,來到李天瀾身邊坐下,對眼前這一幕看的津津有味,他擡起下巴沖着韓新顔點了點,輕聲道:“她爸是韓東樓。
”
“韓東樓是誰?”
李天瀾一臉好奇,他知道張厚龍,但卻沒有聽說過韓東樓和韓新顔,昨天秦微白給他看的那份資料,大部分都是天空學院内部的人物,涉及到外界的人很少,張厚龍或者說張家,就因為甯千城的關系,被秦微白給重點标注了出來。
華亭張家!
如今的華亭暗流湧動,豪門稀疏,但張家卻絕對算是華亭最強勢的豪門之一,也是東南集團的重要組成部分。
五年前,以北海王氏為首的東南集團遭遇重大挫折,一直被他們當成後花園的華亭失守,被太子集團占據,這其中标志性的事件,便是張家老爺子提前退休。
老人的提前退休,代表着東南集團直接失去了對華亭的絕對主動權。
如今張家老爺子雖然已經退下來,可在華亭的影響力依然不曾消除,其後人也因為老爺子的退休而在仕途中更進一步,甚至還有着巨大的上升空間。
而面前的張厚龍,就是華亭張家的繼承人,父親是政界高官,母親則是甯千城的小姑,華大副校長,商學院院長甯心怡,中洲著名的經濟學家。
李天瀾昨日聽到張家的時候内心并沒有什麼感觸,但卻沒想到僅僅是時隔一天就見到了這位張家的繼承人,内心感慨緣分的同時,聽着張厚龍和韓新顔的對話,張家似乎有撮合韓新顔和張厚龍的想法,隻不過兩人似乎都沒什麼感覺,這才有了今天這場鬧劇。
韓新顔。
韓東樓。
李天瀾仔細想了想,确定昨天的資料上還真沒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