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内,無論如何,我會全力以赴,保你平安!”
莊華陽看着面前冷漠的眼睛,神色凝重,他深呼吸一口,不顧所有人驟然色變的表情,繼續道:“當然,你若不信我,那當我什麼都沒說過,今天我們也不曾會面。
”
始終以旁觀者身份看這一場大戲的王月瞳眼眸中神采迅速變換,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莊華陽這樣一個擔保,是任何人,就連她的家族都極為需要的,如今卻給了李天瀾?
為什麼?
隻有李天瀾依然平靜如水:“校長言重,您身為校長,天瀾不敢不信,但我需要一個理由。
”
“理由嗎?”
莊華陽的笑意完全舒展開來:“理由有很多,但我能說的,隻有兩點,第一,秦總對你極為看重,她說動了老虞,讓我保你一年平安,她和老虞,都欠下了我一個人情。
第二,我願意保你,是因為對其他一些人或事的尊重。
”
沉默。
漫長的沉默後,李天瀾終于開口,聲音請冷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欠校長一個人情。
”
莊華陽笑容愈發明顯,他知道,這一次的談話,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他點了點頭,笑道:“那這次演習,我便拭目以待了?”
“你看着就是。
”
李天瀾的眼神平靜而冰冷。
莊華陽哈哈一笑,微微轉身。
牆磚牆壁之前,一道電光閃過,他和秦珂的身影已經刹那間消失不見。
李天瀾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甯千城和李拜天站在李天瀾左右,神色肅穆。
虞青煙一臉懵懂。
隻有王月瞳,隐約之間,覺得自己似乎見證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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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
距離李天瀾不到三十米的另一條道路上,莊華陽和秦珂的身影再次出現。
兩人周身的空氣在劇烈扭曲,但一切卻靜若無聲,幾米外不斷有新生穿梭而過,但卻沒有一人發現兩人的存在。
“爺爺,你為何要如此幫他?”
秦珂站在莊華陽身邊問道,沒有不滿,隻是有些疑惑。
“為何?”
莊華陽淡然一笑:“李太虛,甯千城,兩位年青一代的十大高手都願意侍奉他左右,王月瞳現在也對他如此關注,這就已經證明,現在的李天瀾已經進入了他們背後的一些大人物的視線,這樣的人,我又為何不幫?”
“僅此而已嗎?”
秦珂看着爺爺的表情,認真的問道。
莊華陽略微沉默,在自己孫女期待的眼神中,他輕微搖頭,神色凝重道:“你不是一直想問我,前幾天我去了哪嗎?”
秦珂微微點頭。
莊華陽自嘲一笑道:“其實我哪都沒去,我一直在天空學院,一直在李天瀾的房間裡看着他,隻是你們不清楚,他也沒發現而已。
”
看着秦珂瞬間變得極為古怪的表情,他繼續道:“這幾天的時間裡,他每天都在冥想,秦珂,你見過一個還不曾進入武道四境的人,每天深度冥想的時間超過十六個小時嗎?”
“這不可能!”
秦珂斷然道:“我現在是驚雷境,但每天冥想的極限也就是十個小時而已,十六個小時,我都做不到。
”
若是枯坐不動,秦珂身為驚雷境高手,枯坐幾天都沒問題,可冥想不同,冥想追求的是物我兩忘,是對自身意志的絕對專注和集中,秦珂如今是驚雷境高手,也隻能讓自己的意志絕對專注十個小時,想要進步,那隻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冥想中慢慢積累,這次多一分鐘,下次多兩分鐘,而冥想的時間越長,她的進步也就會越快。
以秦珂現在的狀态,絕對專注的極限隻有十個小時,一旦超過這個時間,她的意志就會動搖,強行支撐的話,效果等同于不進反退。
一個可以深度冥想十六個小時的人,不可能還沒有進入武道四境,意志專注到如此程度,就是豬都能入燃火了。
“不可能?”
莊華陽笑容複雜,眼神也很複雜,他看着李天瀾所在的方向,輕聲道:“那不就是有一位嗎?”
這一刻,秦珂就算已經有所猜測,但還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怎麼可能?”
她深深呼吸,喃喃自語道。
“沒什麼不可能的,他不止是一天深度冥想十六個小時,而是連續數天,我原本是想要看看他可以堅持幾天的,可惜...”
莊華陽遺憾的搖了搖頭。
“可惜什麼?”
秦珂下意識的問道。
“可惜的是我堅持不住了,連續看了他三天,差點沒餓死我。
”
“......”
“他如此身份,如此天賦,又有如此身世,我保他一年,心甘情願。
”
莊華陽再次歎息。
身份?身世?
秦珂皺眉不語,腦子裡卻在思考,這幾天的時間裡,爺爺到底發現了一些什麼。
“因為李天瀾的關系,李太虛,甯千城,秦微白,虞東來,甚至是我自己,現在都已經成了暗中下棋之人的棋子,看看,牽扯了多少勢力?最近幾年來,暗中似乎始終都有一股力量在推動着什麼,到了如今,似乎已經越來越明顯了,李天瀾背後不管是誰,所謀都堪稱驚天動地。
”
莊華陽搖了搖頭,随即又嘲諷一笑:“而今天,古雲俠那個蠢貨竟然再一次提起了那樁叛國案,現在看來,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會無意間幫那位暗中下棋的人一把,越來越有意思了。
”
秦珂嘴角扯了扯,冷淡道:“古主任今天在入學典禮上的表現完全是有失身份。
”
莊華陽搖搖頭道:“她也是無奈,隻是一名先鋒而已,隻能随着大勢随便逐流,古雲俠背後之人,所謀不過是一把兇兵,李天瀾身後的一切,細想起來才是真的可怕,目前隻是稍露端倪,就已經波濤洶湧,有朝一日一旦全面爆發,又該是何等的波瀾壯闊?”
“爺爺,您說...”
秦珂猶豫了下,小心翼翼道:“您說,這一切會不會将秦微白背後的那位宮主牽扯進來?或者這一切就是他暗中策劃的?”
作為近年來在華亭神秘崛起的人物,秦微白在中洲國是否有靠山還雲遮霧繞,可她在黑暗世界的靠山,隻要是上得了台面的人,卻都明白。
“不會。
”
莊華陽思索了一會,極慢的搖頭道:“他身在國外,也是遠水不解近渴,他再怎麼無敵,也不可能在人皇槍口之下進退自如,無論是手持人皇的那一位,還是古雲俠背後的那一位,都不會允許他進中洲,除非他想死。
”
他深呼吸一口,擡起頭看着天空,喃喃自語道:“風起雲湧啊...”
“爺爺,你可還記得幾年前玄玄半仙現身幽州時所說的話?”
秦珂突然開口道。
“不就是評價了手持人皇的那一位一句内聖外王?老家夥故弄玄虛而已。
”
面對自己的孫女,莊華陽對于那位在中洲那位近似于半仙的道家奇人不屑一顧。
“故弄玄虛?爺爺真的這麼認為的嗎?玄玄子名滿中洲,他要麼不說話,一旦開口,又有那一句說錯過?更不用說他為中洲鎖住龍脈三十年這種傳奇事迹了。
”
秦珂不以為然道。
“好好地,提起玄玄子那老不死做什麼?”
說道那位中洲國有名的半仙,莊華陽情緒明顯有些暴躁。
“他見手持人皇的那一位時,評價其内聖外王,可爺爺還記不記得,他在見到古主任背後的那位超級大人物的時候,說過什麼?”
秦珂語氣嚴肅道。
莊華陽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天驕出,大劫至,天驕應劫,誰應天驕?”
秦珂一字一頓道:“爺爺,黑暗世界巨變将起,我們也要早作準備了。
”
莊華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看着幾十米外依然站在原地思索的李天瀾,眼神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