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珂呵呵笑了笑,跟着大軍往北邊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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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帳篷裡。
賀勒坐在毛氈上,臉色非常紅,他喝了很多酒,但是腦子格外清醒。
一個斷了胳膊的男子站在前面禀報昨日的戰損情況。
“我們陣亡6萬,剩下的戰士隻有4萬了,不過我們還有很多女人,隻要再過十幾年,我們還能生出來。
”
男子極力安慰賀勒。
“6萬,陣亡6萬...他們隻有3千人而已...”
賀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昨天大敗,但是沒想到會敗得這麼慘。
歸義鎮的兵馬隻有3千而已,算下來,每個人殺了突厥20人之多。
這太恐怖了!
“将軍,屬下擔心劉景會趁勢攻入草原,請将軍向可汗求救,或者離開此地,暫避鋒芒。
”
男子扶着自己的斷臂低聲說道。
賀勒聽了這話,猛然擡頭,怒罵道:“放屁!兩腳羊敢殺到草原?他敢!”
“草原是狼的天下,他們這群羊,兩腳羊,怎麼敢闖到這裡!”
“暫避鋒芒?誰的鋒芒!”
從來都是他們突厥捕獵,唐人到處躲避,今天居然要他躲避,他如何能答應。
斷臂男子猜到了賀勒會如此,他也不過是盡人事而已。
“屬下失言,将軍恕罪。
”
“既然不走,屬下請求加強防備,劉景骁勇,攻入草原并非不可能。
”
斷臂男子苦苦勸道。
賀勒突然站起來,拔出腰間彎刀,架在斷臂男子脖子上,怒罵道:“你再說一遍!”
就在賀勒罵人的時候,帳篷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慘叫聲,戰馬嘶鳴聲,牛羊的叫聲...
賀勒愣住了,手中的彎刀停在斷臂男子的脖子上,不敢相信地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賀勒提刀沖出帳篷,他看到歸義鎮的騎兵正在追殺突厥人,屍體倒在雪地上,幹草和帳篷被點燃,到處都是慘叫聲。
“我的戰士呢?我的勇士呢!”
賀勒怒吼道。
他看得出來,歸義鎮的騎兵不多,頂多3千,他手下的突厥騎兵還有4萬,還有女人和孩子,她們也懂得騎射。
為什麼這麼多人的草原,會被幾千的歸義鎮騎兵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斷臂男子從帳篷裡出來,看着狼藉的草原,歎息道:“将軍,我們的戰士已經喪膽,如何能戰?”
士兵若是沒有了士氣,那就是任由宰割的豬狗一樣。
“你呢?你也喪膽了嗎?”
賀勒憤怒地罵道。
斷臂男子看着歸義鎮的騎兵,苦笑道:“屬下豈是喪膽之輩!”
說完,斷臂男子翻身上馬,單手持刀殺向唐軍。
諸葛牧手持長劍,見到突厥人就殺,不論男女老幼。
不是他心狠,而是他見過突厥人如何虐殺唐人,對于這等畜生之輩,沒有仁慈可言。
特别是當他進入草原,見到唐人的屍體被挂在柱子上的時候,心中的憤怒更加熾盛。
長劍發出嗡嗡的劍鳴,突厥的人頭滾落。
劉景手持長槍,專殺強悍的突厥人,長槍到處,有死無生。
軍隊剛剛進入草原的時候,突厥騎兵組織過短暫的抵抗,劉景手持長槍,将抵抗之人盡數斬殺,突厥騎兵片刻崩潰。
接下來就是殺雞屠狗了。
“大人小心!”
諸葛牧正在斬殺突厥狗,卻發現一個斷臂的突厥正在悄聲偷襲劉景。
斷臂男子騎着一匹黑馬,速度極快,手中彎刀已經到了劉景身後。
劉景不回馬,轉身一個回馬槍,将斷臂男子刺于馬下。
斷臂男子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就已經被刺死。
在絕對的實力下,沒有奇迹。
殺了斷臂男子,劉景繼續拍馬往前。
“殺突厥!”
歸義鎮騎兵的聲音回蕩在草原上,壓過了寒風的呼嘯聲。
地上一個孩子臉朝下躺着,脖子上的傷口凍成了紫色,他看着突厥人不停地倒下,大唐的軍隊殺入了草原,凍僵的身體突然升起一股力量,他掙紮着爬起來,腫脹的手撿起一把刀,然後一步一步走向一頂帳篷。
撞進帳篷裡,他看到一對突厥母子正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看到她們的時候,孩子的眼神突然變得暴虐,凍裂的嘴唇微微顫抖。
“你要幹什麼!”
突厥女人突然站起來,拿起鞭子抽打,在她眼裡,這個孩子仍然是她的奴隸。
“俺娘的命!”
孩子沖上去,一刀刺穿了突厥女人,血冒出來,突厥女人倒地。
突厥孩子看着女人的屍體,臉色發白,不敢動彈。
孩子沒有停手,而是舉起刀,砍了過去。
“就是你陷害俺娘,你也該死!”
一刀下去,人頭落地。
一手持刀,一手提着人頭,孩子走出了帳篷。
劉景殺了斷臂男子後,單槍匹馬沖進了帳篷最中間,賀勒就在那裡。
外圍已經被攻破,但是最中間的士兵還在,他們是賀勒的衛兵,比其他突厥騎兵更加忠誠。
“去,殺了他!”
賀勒看到了劉景,隻要殺了劉景,一切都可以結束。
歸義鎮變得這麼恐怖,就是因為劉景,擒賊擒王的道理,他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