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跑,難道等死嗎?”
一個百姓問道,他手裡隻抱了一袋麥子。
劉景說道:“當然不是,本官修築了城牆,訓練了軍隊,就是為了今天。
”
一個百姓失望地說道:“大人,10萬突厥騎兵啊,我們才3千人,而且都是新兵,我們如何打?”
強弱對比太明顯了,3千對10萬,沒有人敢說能赢。
就連士兵自己都懷疑,不,不是懷疑,而是确定自己必死。
劉景微微笑道:“各位,本官是歸義鎮的招撫使,自然要護你們周全!”
“就算要死,也是本官死在前面!”
聽劉景如此說,衆人方才不再說話。
堂堂招撫使,一城之首,願意沖在前面,死在前面,他們還有何話。
“願與大人并肩作戰!”
“我等既已手持兵戈,隻願戰死沙場、馬革裹屍!”
秦風和程橫兩個千夫長站出來拜道。
身後的百夫長也喊道:“願與大人并肩作戰!”
十夫長也跟着喊道:“男人當戰死,豈能苟活為奴!”
士氣一下就提起來了。
劉景神色肅穆,說道:“好,所有人聽本官号令!”
劉景下令,所有百姓回屋,不得随意走動。
3千士兵,1百維持城内秩序,準備滅火增援,其他所有人守城。
歸義鎮有鋼筋混凝土修築的城牆,突厥騎兵擅長沖殺,不擅長攻城,先來一波消耗。
秦風和程橫負責指揮士兵,劉景和諸葛牧二人則站在城樓上,看着北邊沖殺過來的突厥騎兵。
北風凜冽,夾雜着戰馬的嘶鳴聲,還有突厥騎兵的嚎叫,地面在震動。
劉景在城樓上負手而立,身上披着一件白色大衣,迎風而立。
六子在底下望着劉景,心中感歎:這才幾個月,公子就從一個文弱書生變成了絕世高手!
秦風身披精甲,望着北邊不停地靠近的騎兵,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了握陌刀。
北邊,賀勒統領10萬騎兵到了歸義鎮外面。
看到原本殘破的歸義鎮變成灰色的城池,2米高的土牆成了10多米高的水泥牆,賀勒心中有些懵逼。
這還是他打劫過的歸義鎮?
這城牆看起來比雲州城還要堅固。
不過,他不能表現出驚訝,他是突厥的大将,手握10萬騎兵,歸義鎮内隻有3萬流民而已。
“去,先來一波亂射!”
賀勒冷笑道。
騎兵除了彎刀沖殺,就屬亂箭厲害。
手下副将莫克思力領命,帶着5萬兵馬先來一波亂射。
5萬騎兵,分作好幾隊,沖到歸義鎮幾十米的地方放箭,然後回馬,再來一波亂射。
嗚嗚嗚...
亂箭劃破寒風,帶着呼嘯聲從天而降,密密麻麻像蜂群一樣,遮天蔽日落下。
歸義鎮城牆上,秦風看到亂箭射來,大喊道:“守!”
所有士兵緊貼着城牆蹲下,手中盾牌舉起來,躲在底下。
隻有劉景和諸葛牧站在城牆上,絲毫不為所動。
數萬支亂箭落下,發出冰雹打瓦片一樣的聲音,聽得心驚膽戰。
城内,老軍趙珂瑟瑟發抖,老臉扭曲,他很害怕,特别害怕。
六子在旁邊安慰道:“老趙,别怕呀,我家大人在城上呢,沒事的。
”
不知道為什麼,六子感覺劉景能行。
趙珂聲音顫抖地說道:“你...不懂...突厥的恐怖...沒用的...”
聽着外面亂箭落下的聲音,趙珂縮成一團,像一隻受驚的鹌鹑。
城上,數萬支亂箭落下,鋼筋水泥城牆被射出星星點點的凹痕,卻沒有一支箭能刺進城牆。
一波亂射過後,突厥副将莫克思力震驚地看着城牆下堆積的亂箭,居然沒有一支箭刺進城牆...
“這...怎麼可能?”
莫克思力震驚了。
震驚的不止莫克思力,還有賀勒。
他早就看到了站在城樓上的劉景和諸葛牧,這兩個人完全無視亂箭,始終站在城樓上俯視自己。
賀勒内心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恥辱感。
從來隻有突厥碾壓屠殺漢民,從未有人敢如此嚣張。
“那二人是誰?竟敢如此藐視于我!”
賀勒大怒道。
騎兵隊長看了許久,指着劉景說道:“那人便是新任招撫使劉景,在長安城任左拾遺,因為得罪了唐王李淵,發配到歸義鎮代管招撫流民一事。
”
聽了劉景的介紹,賀勒更是震驚不已。
左拾遺,不過一介文官,竟敢獨立亂箭之中!
城樓上,劉景手裡抓着十幾支亂箭,這些都是射向他的亂箭,全部被抓住了。
旁邊的諸葛牧也是一般,手裡多了十幾支亂箭。
城牆上,躲避亂箭的士兵驚喜地發現突厥的亂箭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城牆堅固如磐石,亂箭隻留下淺淺的凹痕,僅此而已。
“就這?”
程橫從盾牌下出來,看着凹痕吐槽道。
躲了半天,突厥就弄出這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