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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大義滅親還是賣父求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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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府門口。

     徐家的門房左右為難。

     但終于是等來了府上的管事。

     管事見到站在門口的張居正,也是一時頭大不已。

     “張……” 張居正揮揮手:“本官今日前來,是為了見徐閣老。

    ” 管事面露難色:“閣老白日裡操勞國事,回府之後草草進膳,便已經歇下了。

    張學士不如留下帖子,明日再來?” 若是過去。

     這徐府,張居正那自然是想來就來的。

     作為徐階最為器重的學生,張居正可以在徐府做任何事情。

     但是現在。

     自從那一日萬壽宮宮門前,徐階當衆和張居正斷絕師生關系後。

     張居正再來徐府,那自然是要如常人一樣先送來拜帖,約定好日子,然後還要看徐家有沒有時間,給了回帖,才能按照日子登門造訪。

     管事這番話,其實已經含義分明。

     張居正卻是冷哼一聲:“徐府可是在順天府轄内治下?本官可是順天知府?” 管事頓時就明白張居正要說什麼。

     可是。

     這裡是大明内閣次輔宅邸! 管事擋在側門後,臉色緊繃:“張府尊!這裡是徐府!” 張居正卻是沉着臉道:“順天府有案情,要過問徐府巷徐家主人,若爾等膽敢阻攔,本府有權以阻攔辦案将爾等下獄問罪!” 就在管事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的時候。

     徐琨已經是小跑着從府裡走了出來。

     他一把将管事扯到一旁,冷喝道:“沒個眼力見的玩意!太嶽兄過來,竟敢阻攔,明日就滾回松江去!” 說罷之後。

     徐琨也不管已經跪在地上的管事。

     而是滿臉笑容的看向沉着臉的張居正:“太嶽兄見諒,這人就是個蠢貨,太嶽兄快快入府,父親已經穿衣在茶室那邊等着太嶽兄了。

    ” 過去作為徐階的學生,張居正和徐家的人都比較熟悉。

     見徐琨露着笑臉。

     張居正也不好發作,隻能點着頭,臉色緩和道:“那就有勞了。

    ” 随後。

     徐琨在前,張居正在後。

     兩人都走在熟悉的道路上。

     不多時就到了一座庭院裡的書房前。

     徐琨上前,輕輕敲響了門。

     “父親,太嶽兄來了。

    ” 少頃。

     屋中才傳出一道輕咳聲。

     “太嶽來了?” “快快進來。

    ” 張居正看向門前的徐琨。

     徐琨笑着推開門,而後側身站在一旁:“太嶽兄先請。

    ” 張居正點點頭也不推辭,便徑直走入這間自己過去來過無數次的書房之中。

     這時候。

     徐琨便在其後走進屋中,順勢将屋門關上。

     屋内。

     可以眺望外面景色的窗下,徐階正合衣坐在主位上烹煮着茶水。

     見到張居正過來,他亦是擡頭露出笑容。

     “太嶽來了。

    ” “剛剛煮好的茶,嘗嘗老夫的手藝近來可有精進。

    ” 說着話,他已經為自己和張居正倒好了茶。

     至于徐琨。

     他則是站在一旁的角落裡,默默的注視着這對往日師生。

     張居正亦是緩緩坐下。

     微微躬身颔首。

     “謝閣老賜茶。

    ” 說完之後,他才伸手挪動了一下冒着熱氣的茶杯。

     徐階卻是眉頭微微一動。

     将茶壺放在一旁,轉動着自己面前的茶杯,而後才緩緩捏住送到嘴邊,輕嘬一口。

     放下茶杯。

     徐階看向張居正,默默一歎。

     “太嶽離京年餘,如今歸京,卻是不同于往日了。

    ” 也不知他是在說自己這個學生不同于往日,還是說張居正去年還是内閣輔臣今年卻成了順天知府。

     張居正亦是笑笑:“先生卻是依舊神采奕奕,想來先生身子還算安康。

    ” 徐階搖搖頭:“老咯,老咯……年前大雪,受了寒,養了一個年才算是将将養好這把老骨頭,若不是嚴閣老勸說,陛下口谕,我這把老骨頭恐怕還要在家修養些時日才能好全了。

    ” “既如此,先生何不多修養些時日?北地總是不如南邊養人,松江府時節宜人,最是适合修養身心。

    ” 張居正卻是忽的話鋒一轉,目光緊盯着面前的徐階。

     站在一旁角落裡的徐琨卻是臉色徒然一變,瞪眼看向說出此話的張居正,随後又皺眉看向父親。

     徐階亦是心中一沉。

     張居正今日登門,本就是來意不善。

     而現在。

     自己這位過去的好學生,終于是圖窮匕見了嗎。

     他是在勸退自己嗎? 還是說,他還是要強推變法革新,覺得自己會在朝中阻攔于他,所以來和自己這個過去當先生的下戰書了? 徐階心中不由凝重起來。

     自己如何都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自己的這個學生,隻是一年的光景,就變成了這樣。

     何至于此? 許久之後。

     徐階這才搖頭開口道:“我這把老骨頭啊,若是當真能還鄉榮養,倒是個好咯。

    隻是陛下不放,朝中諸事繁雜,今年東南的絲綢生意、五省平倭的戰事、朝中整饬吏治,還有兩京一十三省恩科改榜,這麼多事我若是走了,豈不成了臨陣脫逃之輩?” 徐階目光爍爍,看向了眼前的學生。

     張居正心中沉吟。

     自己方才不過是一句試探。

     很明顯。

     其實不用試探,自己的這位先生啊,也不可能甘願榮退回鄉榮養。

     臨陣脫逃? 看來他是決心不讓朝廷有一絲改變了。

     張居正笑着說道:“先生還是要以身體為重,若是先生因為憂心國事,操勞朝政而倒下,可叫世弟們如何辦?” 說完之後。

     張居正回頭沖着徐琨露出一個笑容。

     原本還面帶怒色的徐琨,趕忙擠出笑容。

     他開口道:“太嶽兄關心父親身體,可叫為弟羞愧不已。

    ” 張居正笑笑,對這麼一句擠兌的話,全然不顧,回過頭重新看向徐階。

     徐階面帶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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