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來衆多,又豈能因我一人,而耽誤旁人?”
管事的小吏連連點頭:“侍讀教訓的是,小的銘記,往後必當謹遵侍讀教訓,做好這通惠河碼頭上的差事。
”
這人啊。
話是不管正着說還是反着說,都能讓人舒服。
碼頭管事的小吏,到底是會做人獻殷勤的。
不過是,遮陽的大傘就撐在了碼頭上。
茶水和桌椅闆凳也一一拿了出來。
嚴紹庭也不推辭,安然坐下,享受着河邊的微風,喝着茶水。
管事的小吏就守在一旁,也不去管旁的事情了。
半響之後,見不到張居正的船過來。
嚴紹庭這才看向管事的小吏:“不忙?”
管事小吏立馬搖頭:“侍讀在,就是小的要操忙的事!”
陸繹在一旁吹了個哨子。
“你倒是會說話的。
”
管事小吏伸手撓撓頭,滿臉憨笑。
嚴紹庭則是說道:“在這裡幹幾年了?”
管事的心中一動:“回侍讀的話,自打小的能做事,就從小人家老爺子手上接過差事,到現在已經在這通惠河碼頭幹了十年了。
”
原來是傳承啊。
嚴紹庭卻是目光轉動:“昌平治安司那邊,如今受陛下欽點新設,現在好像還有幾個……”
不等他的話說完。
噗通一聲。
這管事小吏,渾然不顧碼頭上的人來人往,已經是跪在了地上。
“多謝侍讀擡舉措辭!”
“能為昌平百姓做事,乃小人前世修來的福氣!”
“小人絕不叫侍讀丢臉,定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造福昌平百姓!”
嚴紹庭雖然有此意,但還是微微一愣。
這人倒是眼裡有活,還懂分寸,更懂得取舍。
傳家的碼頭管事差事,說不幹就能不幹。
他不由點頭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肖俊鵬!”
“此後願以侍讀馬首是瞻!”
通惠河碼頭管事小吏肖俊鵬,滿臉漲紅,心中激動不已。
陸繹瞅了一眼人精一樣的肖俊鵬,他側目看向二姐夫。
而後便沖着肖俊鵬說道:“往後伱就有福咯。
”
肖俊鵬連連點頭:“自上回見着侍讀,小人就覺得自己這輩子必定是福氣不淺的了!”
嚴紹庭揮揮手:“起來吧,陛下說過的,大明朝沒有動不動就下跪的道理和規矩。
”
“小人謝侍讀!”
但肖俊鵬還是先道了一聲謝,而後才緩緩站起身,帶着滿臉的激動,規規矩矩俨然以昌平治安司官屬自居,昂首挺胸的站在嚴紹庭身邊。
他仰着頭,心中美滋滋的。
俺老肖往後可不就是有福的人咯!
而在另一頭。
一條行駛在通惠河碼頭上的官船裡。
張居正身着大紅官袍,坐覽兩岸風貌,心思凝重。
也不知道這一次自己的奏疏到了聖前,會出現怎樣的反應。
不過,不論好壞,自己也做好了準備。
就算皇帝将自己内閣輔臣的位子給撸掉,但自己變法的口号卻實實在在的喊出去了。
隻要不是砍頭的懲罰。
自己總有一天,能拉扯着諸如嚴紹庭這樣的人,在朝中掀起風風火火的變法革新之風!
想着想着。
張居正便端起茶杯,細細的品味着。
這時候幕僚師爺從船頭走了進來。
“閣老,前面就要到通惠河碼頭了。
”
張居正擡起頭看向外面:“你說這一次,若是陛下不允我所請變法革新之事,會如何處理?”
幕僚師爺笑着說道:“閣老不是早就想定主意,即便陛下不允,哪怕是大發雷霆,但閣老這個變法第一人的名頭卻總是跑不掉的。
就算如今陛下不允,可是等将來……”
張居正當即目光一凝:“慎言!”
幕僚當即颔首,而後轉口道:“隻是屬下還是不明白,為何閣老明明知道那篇奏疏中所請諸事,分明是有短柄,定然會被朝中之人抨擊,為何閣老還是要将其呈奏上去?”
張居正放下茶杯,看向幕僚師爺,臉上淡淡一笑:“總得要先看看,朝中這些人倒是哪個是真,又哪個是假。
”
他模糊的說了一句。
幕僚師爺還是不曾明白其中的含義。
隻能是回頭看向外面。
“閣老!”
“碼頭上有人!”
“好像……是嚴紹庭……”
官船緩緩的停靠在了通惠河碼頭上。
嚴紹庭則是在肖俊鵬殷勤伺候下,登上了官船,走進船艙中。
進了船艙,張居正方才剛剛起身,似乎是要下船。
見到嚴紹庭,張居正略微有些意外。
而嚴紹庭則已經是面露笑容。
“太嶽兄,許久不見,如隔三秋,為弟對太嶽兄可是甚為想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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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