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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嚴府:歡迎光臨(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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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趕赴京師的各地舉子們鬧事。

     這等事情,立馬就引來了順天府和兵馬司的高度關注。

     衙役、兵丁盡出。

     若是尋常人在京中發起聲讨,府縣及兵馬司的人,直接就能拿下或是驅趕。

     但今日卻是不同。

     鬧事聲讨的是大明朝有功名在身的舉人,是天下士林讀書人,是即将在明年壬戌科春闱會試以及殿試上,金榜題名的兩榜進士。

     于是。

     本該是驅趕緝拿的順天府、大興縣、兵馬司的人,就變成了類似于護衛的角色。

     唯恐這些讀書人因為聲讨小嚴閣老,在路上出現半點意外。

     但衙門裡的奏章,卻是一刻不停的送往朝中和内閣。

     所有的在京官員,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開始向着城中嚴閣老府邸方向投去關注的目光。

     無數的消息,在不斷的流傳着。

     拿俺達部說事,離開吏部衙門的徐階,很快就在大明門前遇到了同樣是接到消息而趕出來,正要往宮中文淵閣去的高拱。

     “收到旨意了?” 徐階當先開口,臉色顯得很是凝重。

     高拱臉色平靜,點點頭道:“今日這西苑聖意……倒是有些讓人意外。

    ” 高拱說了一個讓徐階沒有想到的詞。

     意外? 他并沒有覺得驚訝或是不該。

     徐階心下一沉,開口道:“如今聖意如此,恐怕京中學子們,定會心生不滿。

    ” 他話剛說完。

     便有大隊的人群,自城東方向往大明門西邊而來。

     不多時。

     人群到了大明門前的棋盤街。

     徐階原本凝重陰沉的臉色,忽的一松。

     而高拱卻是在看清街上密密匝匝而來,要讓西城去的人群後,眼神淡淡的看了徐階一眼。

     “當真是被徐閣老說中了。

    ” “這些人,恐怕都是已經趕至京中的舉人們了。

    ” 高拱淡淡的說了一句話,便兜起雙手向着路邊退讓開來。

     不多時。

     整個街面上都被暫住在城東的學子們占據,聲勢浩大的向着西城而去。

     嚴閣老家就在西城。

     離着西苑西安門不遠。

     “回閣!” 徐階亦是退讓到路邊,開口說了一句。

     随後他看向高拱:“如今學子上街,恐怕是奔着嚴閣老家中去的,你我還是快些回閣,平息事端吧。

    ” 高拱卻現在不急不慌,慢吞吞的轉過身,跟在徐階身後往大明門後走去。

     他開口道:“聖意獨裁,還是要叫國子監出面,勸散學子。

    ” 國子監負責管理整個大明的教育系統以及天下學子。

     讓國子監出面,乃是應有之意。

     徐階卻是腳步不停,回頭看了一眼高拱:“此事乃有因果,這些學子們恐怕是一時不解聖意,奔着嚴閣老家去的。

    我等還是快些回閣,将此事交于嚴閣老處置吧。

    ” 說完之後,徐階的腳步更是加快了一些。

     似乎。

     他真的是在為嚴閣老着想。

     高拱卻是跟在後面,目光玩味的盯着徐階的後背。

     消息如雪花片一樣飛向各處。

     工部衙門。

     侍郎公廨。

     “什麼?” “反了天了!” 嚴世蕃滿臉憤怒的拍案而起,看向前來傳遞消息的嚴家長随。

     長随低着頭不敢言語。

     嚴世蕃則是火冒三丈的叫罵起來。

     “這幫沒卵子的玩意!” “敢聲讨我嚴家?” “誰給他們的膽子?” 一邊罵着,嚴世蕃一邊在公廨裡翻找了起來。

     不多時。

     他便找到了一根鐵尺。

     鐵尺在手,嚴世蕃便瞪目看向長随。

     “随我回府!” 長随看着小閣老手中拿的鐵尺,滿頭霧水。

     這玩意一直都是衙門差役配備的兵器,不尖不開刃,向來都是作為彈壓威懾百姓之用。

     但他卻想不通,怎麼自家小閣老公廨裡會有這玩意。

     而在西城嚴府巷外。

     已經是人潮鼎沸。

     本就赴京暫居西城的學子舉人們,先于城中别處,趕到當朝首輔家宅附近。

     在一衆南直隸赴京趕考舉人前面,是被推舉出來的徐時行、王錫爵二人。

     兩人面色緊繃,心中卻是有苦說不出。

     周圍紛紛攘攘,無數人都在聲讨着嚴紹庭為明歲壬戌科春闱會試主考官一事。

     徐時行目露艱難,看向王錫爵。

     在周圍嘈雜的混亂聲中,他小聲道:“王兄,此事我們真要出頭?” 王錫爵則是臉色緊繃,亦是小聲回道:“陛下旨意,欽點嚴侍讀為我等春闱會試主考官,徐兄以為,我等能抗旨?” 徐時行滿臉不安,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已經群情激憤的學子們。

     他咬着牙道:“聖心難測,可嚴侍讀即便在朝為官,辦事得力,可終究年輕,我等被同學裹來,大概也就是想讓嚴侍讀主動和陛下請辭,這便算不得抗旨吧。

    ” 王錫爵哼哼了兩聲。

     他并沒有如早已因為明歲壬戌科春闱會試主考官人選,而徹底憤怒的其他學子一樣。

     王錫爵始終在思考着一件事。

     皇帝為何會舍棄滿朝衮衮諸公,翰林院無數科舉前輩,而獨獨欽點這個嚴紹庭為主考官。

     他瞥了一眼同為蘇州府出身的徐時行。

     王錫爵清楚,這位其實對嚴紹庭出任明年壬戌科春闱會試主考官,并沒有太多意見。

     若是讓嚴紹庭擔任閱卷官,那才是真正不能接受的。

     在王錫爵看來,徐時行大抵隻是因為那位他們從未見過的嚴侍讀,過于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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