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卻又無可奈何。
大明律是規定了官員不得收受賄賂。
可從來就沒有規定,不能向書院捐獻。
而嚴紹庭見徐老二已經說明了原因,這才沖着嚴虎點點頭。
嚴虎上前,道了一聲謝,自徐老二長随手中接過那五千兩銀票。
嚴紹庭則是沖着高老大、徐老二拱手還禮。
“二位世兄盛情,在下便代書院日後之學子,先行謝過二位世兄。
”
兩人自是搖頭,一套該是如此之類的客套話。
随後,嚴紹庭便随口說道:“正正好,今日在下要回北京城,在那南城芳春樓做東設宴……”
說着話,嚴紹庭看向高務觀和徐琨二人。
在面露好奇的兩人面前。
嚴紹庭說道:“昌平時下清貧,二位世兄不如随在下,一同回城,去芳春樓一同吃酒?”
高務觀和徐琨兩人對視一眼。
對于嚴紹庭所說的,今天剛剛好要在南城芳春樓設宴的話,他二人自然是不信的。
隻當是嚴紹庭為了有一個借口由頭,好讓自己二人能同他一處。
徐琨當即點頭:“芳春樓倒是個好地方,隻是他們家的昆曲班子火候還是差了些。
等有機會,在下将老家的昆曲班子叫到京中,再請了嚴世兄過府賞一眼。
”
這倒不是不贊同去芳春樓,而是為了往後做鋪墊。
高務觀淡淡的哼了一聲。
他家沒有什麼昆曲班子,也無多少銀兩。
高務觀隻能開口道:“家裡新到了幾壇子酒,我這便讓人先行回去,取了酒送去芳春樓。
”
說完,高務觀便安排了人先騎馬趕回北京城。
見兩人都已同意。
嚴紹庭也不多說,當即叫了嚴虎備馬,準備回城。
待至日落。
一行人終于是趕回了北京城中。
時下酷暑。
白日裡,京中街面少有人煙。
直到旁晚時分,街上的人才會多起來。
城中也遠比昌平多了幾分人煙氣息。
衆人一路打馬而行,趕至南城芳春樓。
芳春樓說是樓,實則占地極廣,其内建有亭台樓閣無數。
就建在南城天壇北側的金魚池旁。
而這金魚池,原本是金代大興土木,取土燒磚而成。
窯坑積水,慢慢的栽種草木,直到如今也算得上是南城少有的風景秀麗之地。
京中不少權貴大戶,都在此地建有别院。
進了芳春樓。
有徐渭提前安排好,嚴紹庭亮明身份,便被其中管事引至芳春樓後院深處一座駕臨金魚池水面而建的庭院之中。
至此。
高務觀和徐琨兩人方才反應過來。
看來嚴紹庭今日此前在昌平所說的,正好要在這芳春樓設宴,不是假話。
而他二人,卻是對視一眼,各自嗅到了一絲不同。
嚴紹庭今日做東,自然是坐在了臨水位置。
請了高老大、徐老二就座,他便側坐眺望外面的金魚池水面。
此時正值旁晚日落黃昏。
金魚池一片片的水面連成串,黃昏之下波光粼粼。
岸邊綠柳成蔭,水鳥齊鳴。
水面上,群魚随聲而動,時而散,時而聚,濺起無數水,引得漣漪陣陣。
嚴紹庭卻是不曾主動開口,隻讓高務觀和徐琨兩人各自心裡猜去。
等了有一陣。
高務觀和徐琨兩人都有些不耐煩了。
徐渭卻是終于趕了過來。
他先是朝着高務觀、徐琨兩人行禮,而後走到嚴紹庭身邊,自袖中掏出一疊紙張,扣放在了嚴紹庭面前。
嚴紹庭開口:“辛苦文清先生了。
”
徐渭拱手,便退到了一旁。
而他兩這番行為,卻是惹得高務觀、徐琨兩人伸長了脖子,對那一疊扣放在嚴紹庭面前的紙張,滿是好奇。
嚴紹庭看了兩人一眼,卻是伸手蓋在面前這些紙上,而後眯眼說道:“還要二位世兄稍等片刻,等今日宴席所請之人都到了,咱們便吃酒,今夜當不醉不歸。
”
高務觀、徐琨看着被嚴紹庭壓在手掌下的紙張。
心思早不知飛到了什麼地方。
随口的答了一句,便開始轉頭看向院門處。
也不知道今日嚴紹庭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更加的不知道,還有什麼人,是值得他們這三位大明内閣輔臣家子弟等在此處的。
直到兩人都等的有些腹中空空的時候
一直站在一旁的徐渭,卻是忽的開口。
“侍讀,人來了。
”
高務觀和徐琨兩人,趕忙轉頭看了過去。
隻見一位位臉色匆匆的人,正從院外趕過來。
而高務觀和徐琨兩人,卻是臉色齊齊一變。
進來的頭一個人。
他們認識。
第二個人。
他們也認識。
第三個、第四個,乃至于後面每一個走進來的人。
高務觀和徐琨,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對方是誰。
這些人竟然都是在朝為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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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