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大戶家中。
隻是不知真假。
而徐階就在松江府,就在長江口子上。
而松江府隔壁就是杭州府。
杭州府設有市舶司。
因而,松江府天然的就是一個對外海商走私的好地方。
松江府啊。
他老徐家,可是隻手遮天的存在。
徐家那麼多隐瞞下來的田地,每年産出無數的布,除了在國内銷售,更多的是去了哪裡?
“老夫以為,潤物所言,頗為合理。
”
徐階一聲輕歎,重新恢複成了大明内閣次輔,臉色莊嚴肅穆。
嚴紹庭則是微微一笑:“徐閣老也以為,讓蘇松兩府坦白隐瞞田畝,栽種,為朝廷添補虧空,是個好辦法?”
徐階心中幾乎是在滴血啊。
那可是潑天的财富啊。
這嚴紹庭卻是拿着刀,一刀一刀的從自己身上刮肉下來。
可徐階卻是強撐着,臉上露出正氣:“萬事不如朝廷安穩!萬事,不如添補朝廷虧空!東南乃朝廷賦稅重地,責任重大,如今既然查出田畝隐瞞,又得實證,如何能不改之?”
這一刀。
終于是落在了徐閣老的身上,刮下來一大塊肉。
嚴紹庭當即拱手,面露笑容:“那下官這就去西苑,玉熙宮内面聖奏對,将徐閣老此番谏言,禀明陛下。
”
徐階卻是搖頭:“事情是海瑞查出來的,此般建議,也是嚴侍讀想到的,老夫如何該竊據功勞?”
嚴紹庭卻是拒絕道:“徐閣老乃是内閣次輔,若是沒有徐閣老應允,下官如何敢言?若是今日陛下亦應允了此事,屆時還得要徐閣老鼎力相助,才好将兩府隐瞞田畝,一一清查出來,登記造冊,彌補朝廷虧空,增添财稅。
”
徐階的心不斷的滴着血。
這個嚴紹庭,不但從自己身上刮肉下來。
竟然還要自己拿着刀,在自己身上刮肉!
屬實可惡!
徐階目光幽幽,深深的看了嚴紹庭一眼。
“既如此,嚴侍讀辛勞,本官自當出力相助。
”
嚴紹庭颔首點頭。
“那……下官告退。
”
說完,嚴紹庭便轉身離去,往玉熙宮方向而去。
徐階則是一直站在東直門下,看着嚴紹庭的身影,在奉天門内五龍橋廣場上消失。
随後他才滿臉陰沉,眼中充滿寒意,冷哼一聲。
此刻徐階也不往吏部去了。
轉身便回文淵閣。
到了文淵閣外。
徐階便叫了徐家的仆人出來。
文淵閣不算小,而為了方便照顧上了年紀的内閣輔臣們,朝廷一直是準允各位内閣輔臣當差的時候帶着家中仆役。
本意就是為了方便内閣輔臣們有什麼事,能有各家仆役照料。
徐家的仆役聽到傳喚,立馬出了文淵閣。
外面,四下無人。
幾十年伺候在徐階身邊的徐家家生子,小聲詢問道:“老爺,有事吩咐小的?”
徐階臉色陰沉:“回府,叫上幾個人出城,沿着官道往南邊找。
”
仆役心中疑惑,繼續詢問道:“老爺要找什麼?”
徐階心裡一滴一滴的流着血。
卻隻能強忍着怒火,沉聲道:“找蘇州府那個海瑞送來的三十二份奏章。
”
仆役眉頭一跳。
“老爺是要……”
徐階卻是冷哼一聲。
吓得仆役趕緊低下頭。
徐階這才悶聲道:“最近天氣越發炎熱,京師又許久不曾落雨,天幹物燥。
你記着,這幾日去兵部提醒一下,務必要督令官道驿路,小心防火,莫要誤了朝事。
”
仆役心中震驚,不由擡頭看了一眼自家老爺。
徐家可是很久沒有再做過這等事情了啊。
仆役心中擔憂,不免再次小聲詢問道:“那……那驿站裡的……”
徐階立時揮袍,冷眼掃向仆役。
他已然提起腳步,邁向文淵閣内。
沒幾步,卻有聲音傳入仆役耳中。
“都殺了吧。
”
“幹淨一些。
”
仆役一顆心瞬間堵住了嗓子,隻能無聲彎腰,然後悄悄壓着腳步退後。
退後許久,方才轉身,趕忙提起腳步往宮外跑去。
而在玉熙宮外。
嚴紹庭站在殿門前,看了一眼前方黑洞洞的大殿。
他很清楚。
今天并不是徹底扳倒某人的最佳時機。
不是因為罪責不重。
更不是因為證據不夠。
而是因為眼前這座玉熙宮。
另外。
便是嚴家不能成為弄倒某人的主力。
至多,也隻能做那順水推舟的落井下石之人。
嚴紹庭收斂心神,擡起頭來。
“臣,翰林院侍讀,戶部浙江清吏司郎中,錦衣衛指揮佥事,嚴紹庭。
”
“有大喜事,啟奏面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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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