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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哪個不是衣冠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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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選好暈倒方向的鄭泌昌。

     頓時愣在原地。

     也是在這個時候,原本還是李玄在應對的朱七,也帶着人從織造局後面走了過來。

     在衆人的注視下。

     一身官袍洗的陳舊的都察院監察禦史、南直隸巡撫衙門通判海瑞,風塵仆仆的模樣,沉着臉走了進來。

     海瑞當先看向在場衆人。

     便冷笑一聲:“正好,浙江布政使司衙門的、江南織造局的、河道衙門的都在,也省的本官再一個個找過去了。

    ” 李玄最先沒忍住,膽小卻嘴硬的喊道:“海瑞!這裡是織造局!是替宮裡辦事的地方,你安敢亂來?” 海瑞雙眼滿是寒意的掃了眼前這名膽敢叫嚣的腌臜太監一眼。

     也隻是一眼。

     李玄便驚出一身冷汗,慌慌張張,不安的低下頭。

     鄭泌昌嘴上胡須抖動了幾下,揮手指向海瑞,瞪着眼喊道:“海瑞!本官幹了什麼,又是犯了哪一條罪,你竟敢給我定罪!” 海瑞卻是冷哼一聲:“你犯的是欺君的大逆之罪!” 鄭泌昌心中一顫,沉着臉喊道:“本官是朝廷的封疆大吏,是浙江道的布政使,做的是陛下交代的差事,是一道父母,豈是你隻言片語就能将這欺君的罪名,扣在本官頭上?” “我如何給你定罪?” 海瑞面露冷笑,看了眼後面的朱七,面對鄭泌昌說道:“本官乃是都察院監察禦史,此次奉了陛下的旨意,嚴侍讀的令,嚴查浙江道新安江大堤被毀前後一應案情。

     鄭道台,你說我有沒有權力給伱定罪?有沒有權力拿你?” 朱七默默的向前挪動了一步。

     跟着他的錦衣衛官兵,亦是默默的散開,将場上衆人圍住。

     鄭泌昌卻是冷笑了起來,笑聲許久方才平息。

     “便是你海瑞奉了陛下的旨意、朝廷的命令,想要審問本官,給本官定罪,那也得拿出實證來!” 鄭泌昌忽然之間,平複了下來,甚至是冷笑着轉了一圈,目光在場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

     最後,雙眼陰森的盯上了海瑞。

     “海瑞,你過去在我浙江道,為淳安縣令,本官便知曉你有個海筆架的稱号。

    ” “但本官要告訴你,同朝為官,如同乘一船,風浪一起。

     先落水,後落水。

     誰都不能幸免!” 海瑞卻是冷眼看着鄭泌昌:“前唐太宗有言,民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下官雖與道台同朝為官,卻是道不同,不相與謀。

    道台今日落水,亦是民心所在。

    若将來有朝一日,百姓要給我海瑞定罪,我絕無怨言。

    ” 海瑞亦是上前一步:“但今日,你的罪名,本官便是要定下!” 鄭泌昌冷哼:“本官有何罪!” “新安江大堤如何被毀的?” “兩岸如何有數十萬災民?” “朝廷有旨,上官有令,浙江不得兼并土地,爾等毀堤淹田,腐爛陳米赈濟百姓,逼迫受災百姓出售田地,來日便成爾等家仆、佃農。

    ” “似爾等之所為,猶如禽獸,國法昭昭,難容爾等一日!” 在場的朱七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絲猜想。

     或許在将來的京師朝堂之上,這位将會給往日裡的那些衮衮諸公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或者說是意外? 而鄭泌昌面對着被海瑞呵斥為禽獸之流,卻是暢懷大笑了起來。

     笑聲停下。

     鄭泌昌哼哼道:“文官袍服上繡的是禽,武官袍服上繡的是獸。

     海瑞,我大明朝一個大學士一年的俸祿才一百五十八兩。

    我當了一年的巡撫,俸祿也就一百餘兩。

     一頭鷹,一隻虎。

     靠這些俸祿也吃不飽!” 織造局裡,鄭泌昌言辭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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