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慣例曆來都是派遣文官,前往域外遊說,最好是再帶去厚重的禮物?”
柏富貴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嚴紹庭依舊是滿臉的笑容。
“富貴兄,時代在我這裡,已經變了。
”
柏富貴不知道嚴紹庭說的勞什子時代變了,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但他隻知道,當他離開嚴府,将文書報告寫好送到錦衣衛,确确實實就立馬得到了回複。
錦衣衛正式接下了這樁來自遙遠西班牙國度商人的狀子。
一隊數十人的錦衣衛,當場就在那位名叫朱七的錦衣衛千戶安排的一名百戶官的帶領下,離開京師,往南方的海邊趕去。
按照錦衣衛給出的回複,這些人将在福建道的泉州抽調不下去三條裝配了火炮的戰船,前往阻礙大明與海外自由貿易的呂宋。
而柏富貴亦是派出了自己最親信的仆人,在泉州府乘坐他們西班牙的商船,一同前往呂宋。
畢竟。
他們是訴主。
随後幾日,北京城總算是徹底平靜了下來。
西苑裡,被毀的萬壽宮廢墟上,新的宮殿正在拔地而起,一日一個新模樣。
按照工部尚書雷禮的估算,大抵會趕在夏季大暴雨前全部竣工,好讓皇帝從狹窄的玉熙宮搬回寬闊的萬壽宮。
對此,道長已經是數次公開贊揚雷禮的執行能力,當然也包括當初提議的嚴紹庭。
至于說昌平那邊的災民,如今依舊是在周雲逸的帶領下,進行着清理工作。
順帶着,一個遠超過去的水利工程,也順帶着開始了。
而在位于皇陵東南面的兩山之間,一座水庫水壩也正在建設之中。
此地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涉及到了皇陵範圍。
但周雲逸幾次勸說,都架不住嚴紹庭堅持到底。
最終隻能是小心翼翼的和宗人府以及陵衛通報之後,千方保證才開始膽戰心驚的帶着災民們開始施工。
反倒是嚴紹庭在北京城裡,過上了好一陣子,隻需要每天考慮新姿勢的日子。
終于。
随着深春到來,大明朝天南海北都開始春耕,雨水愈發充沛的時候。
嚴紹庭開始從安逸的日子裡脫身而出。
轟!
轟隆隆!
這一日,北京城上空天雷滾滾。
不多時便是傾盆大雨,陰雲和雨水,将視線遮蔽看不清遠方。
嚴府後宅松鶴苑涼亭中。
一壺清茶,幾縷白煙。
苑中并無松樹,也無仙鶴。
隻是因為西苑有所好,于是嚴府便有此苑之名。
此時剛過午膳。
陸文燕正在亭内撫琴,嚴紹庭則是背手于欄杆處,憑欄觀雨。
又是幾道電閃雷鳴,天地為之震動。
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高過周圍的雨水雷聲。
從苑外冒雨而來。
是狗腿子嚴虎。
隻見嚴虎渾身已被雨水打濕,臉上布滿焦急,神色慌張。
嚴虎渾身夾雜着水汽,沖進亭中,便是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滑到了嚴紹庭身邊。
他雙肩止不住的顫抖着,臉色一片蒼白。
不等嚴紹庭開口詢問,嚴虎已經急促出聲。
“少爺,大事不好了!”
“浙江那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