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真的就是要賣東西的。
”
嚴虎連連點頭,卻是半點都不信,繼續小聲道:“少爺說的都對!小的這就去将府上其他東西的名單目錄拿過來。
”
瞧着嚴虎說完話,便滿臉谄媚離開去尋名單,嚴紹庭也隻能是無奈的長歎一聲。
而他這會兒也歇的差不多了。
瞧着面前還在算賬的商賈們,嚴紹庭站起身拍了拍手。
在場商人們立馬将算盤和冊子交給自家的賬房接着算,而他們則是殷勤的圍了過來。
“大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嚴紹庭勾勾手,将幾人拉到身邊,然後挑眉看向衆人:“就是……伱們,要不要娘們?”
“娘們?”
商人們面露狐疑。
不多時,有人好似是反應了過來,滿臉暧昧的看向嚴紹庭:“大少爺可是說那……小人知道京中的好去處,多是燕趙佳人,類美如玉,姿态豔雅,言動可愛,能書作黃庭小楷,尤工蘭竹,下筆迅掃,各具意态。
”
這便是雅的,多是像嚴紹庭這般權貴公子照顧生意。
雖然大明在正德朝有過一次轟轟烈烈的掃黃運動,但是終究隻不過是将官面上的青樓勾欄給取消了,但是私底下卻是愈發興盛。
這等男人們都愛聽的話題一旦打開,原本還畏懼嚴紹庭身份的商人們話匣子便是盡數打開。
說完雅的便是要說那些俗的,當真的俗不可耐。
到了如今這嘉靖朝,風俗淫靡,男女無恥,皇城外娟肆林立,笙歌雜還,外城小民度日難者,往往勾引丐女數人,私設娼窩謂之窯子。
室中天窗洞開,擇向路邊屋壁作小洞二三。
丐女修容貌,裸而居其中,口吟小詞,并作種種淫穢之态。
屋外浮梁子弟,過其處,就小洞窺,情不自禁,則叩門入,丐女隊裸而前,擇其可者投錢七文,便攜手床。
曆一時而出。
還有那南邊江南的。
渡鈔關橫亘半裡許,為巷者九條。
巷口狹而腸曲,寸寸節節,有精房密戶,名妓歪妓雜處之。
名妓匿不見人,非向導莫得入。
歪妓多可五六百人。
每傍晚膏沐薰燒,出巷口倚徙盤礴于茶館酒肆之前,謂之站關。
茶館酒肆岸上紗燈百盞,諸妓掩映閃滅于其間。
疱盩者簾,雄趾者阈。
燈前月下,人無正色,所謂一白能遮百醜,粉之力也。
遊子過客,往來如梭,摩睛相觑,有當意通前牽之去。
而是妓忽出身分,肅客先行,自緩步尾之,至巷上有偵伺者,向巷門呼曰:
“某姐有客了。
”
嚴紹庭卻是聽得滿臉黑線,輕咳一聲,止住了在場衆人那滿臉的暧昧淫穢。
他看向已經開始神遊不知何處的商人們,沉聲開口道:“事情是這樣的啊。
”
商人們稍稍恢複些正經,面露狐疑。
嚴紹庭正色道:“諸位都知道我爹現在已有九房小妾吧。
”
衆人點頭。
京城裡誰都知道,嚴閣老隻愛字畫,一輩子隻有老妻一人。
倒是小閣老,那是樣樣都愛,最是博愛了。
嚴紹庭冷冷一笑:“事情也很簡單,隻要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