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喊書生急匆匆就過來了,他伸着脖子看着這隻猴子,随後看看我。
我說:“你仔細看,是不是喂了蠱!”
書生小聲說:“我是說過的,實驗不能用任何亂七八糟的東西,喂了蠱,這實驗就廢了。
”
朱泉說:“我覺得喂了蠱。
”
我說:“關鍵是怎麼分辨啊!”
書生小聲說:“會發燒,短時間内就會燒起來,而且是高燒不退。
”
朱泉大聲說:“給它換血還來得及嗎?”
書生搖着頭說:“來不及了,一旦病毒到了體内,就會順着血液到身體肌膚各個地方住下來了。
現在換啥子都來不及了。
”
書生開始不停地摸猴子的額頭,這猴子睜着眼,随便摸。
猴哥自己也晃晃悠悠進來了,本來書生是不讓猴哥和狐狸進來的,但是今天猴哥進來,書生并沒有趕它出去。
猴哥到了我身邊之後,也伸着脖子看着猴子,看着看着,猴哥突然發怒了,呲着牙就要上手收拾病床上躺着這猴子。
吓得書生直接用身體擋住,把猴哥喊了出去。
我跟着猴哥出來,和猴哥并排着坐在了實驗室門口的台階上,看着下面一群麻雀在地上跳。
狐狸在一旁對麻雀躍躍欲試,終于狐狸出手了,出其不意,還真的被他們抓到了一隻。
在這方面動物比人厲害,貓抓麻雀幾乎一抓一個準,狐狸也能抓到,人根本做不到。
很快,書生在裡面喊了一聲:“燒了,發燒了。
我的溫度計呢?”
猴子的體溫和人類差不多,三十七八度,猴子的各項指标和人都接近,猴子就是人類的大表哥,毫無争議。
很快體溫就測出來了,猴子的體溫到了三十九度七。
屬于高燒。
猴子很快就燒迷糊了,書生開始的時候給猴子喂溫水,用濕毛巾擦身體,到了天亮之後,猴子燒得越來越厲害了。
書生給猴子打了一針退燒藥。
溫度在半小時之後降下去了,猴子這時候好受了一些,睡着了。
但也僅僅是維持到了中午,猴子又發燒了。
這次燒到了三十九度,書生并沒有給猴子打退燒針,隻是用濕哒哒的毛巾給它擦身體。
朱泉說:“就剩半個腦子了,别再燒壞了。
”
書生說:“對于猴子來說,三十九度沒有問題的,放心。
”
我說:“會不會有什麼并發症啊!”
書生點頭說:“我最擔心的就是引發腦部感染。
現在一旦感染,那就必死無疑。
”
我看看猴子的腦袋,還是圓的,我說:“切掉了半個,裡面啥也沒裝嗎?”
書生說:“裝啥子嘛,我就是看看這地方空出來的話,會不會再長出半個大腦來。
”
朱泉瞪圓了眼睛說:“這不可能吧!”
書生說:“另外半個很可能會增生的啊,畢竟這麼大的空間,總得用起來吧。
”
就這樣,書生一直在實驗室伺候了這猴子七天。
我和朱泉是有空就來,沒空就不來,我們對這個猴子沒有那麼上心。
蕭安一次都沒進來看過這猴子,她對這件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甚至覺得書生就是在造孽,不是說了他一次了。
蕭安的意思是,即便是有人半邊腦袋受傷了,那就讓他死好了。
救活了有啥意義嘛,半死不活的遭罪。
她的觀點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世上離開誰都一樣。
她坐在我旁邊說:“簡直太造孽了。
”
我說:“安姐,這世上不是離開誰都一樣,我就離不開你。
”
蕭安聽了之後噗嗤笑了,看着我說:“傻瓜!”
我聽了之後也笑了。
我還是覺得這實驗是有作用的,比如現在,假如蕭安的腦袋被打了一棍子,把半邊腦袋打扁了,立即手術,蕭安就能活下來修修補補,這腦袋還是圓形的。
假如要是另一半腦袋能增生的話,用不了幾年,腦袋就又長滿了,活着不好嗎?
造孽是造孽了點,但是有必要。
其實我從心裡也覺得造孽,已經禍害三隻猴子了,啥時候是個頭啊!
這猴子确實活了,不過活了是活了,有一條胳膊不太會動,但是當書生掐這胳膊的時候還有反應。
族長在這七天裡來過好幾次,我和書生商量好了,假裝不知道族長給這猴子喂了蠱。
族長應該是察覺了我們知道他給猴子喂了蠱,但是他啥也不說。
我們就當做是心照不宣吧。
這蠱雖然副作用挺大,但是正作用确實也挺大。
族長看完了猴子離開之後,書生小聲說:“守仁,這蠱要是在關鍵時候用來救人,效果還是不錯。
起碼能續命啊!”
我說:“這就像是紮嗎啡,短期好用,長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