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碗面條剛端上來,外面開始打雷了。
不一會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我這碗面還沒吃完,從外面急匆匆擠進來一個貨郎,直接把毛驢都牽進來了。
黃喜梅從後面跑了出來,大聲喊:“怎麼把驢牽進來了?”
貨郎說:“掌櫃的别急,我先卸貨。
”
貨郎把驢背上的貨卸下,這才把驢牽出去,頂着雨把驢送去了牲口棚,讓人回來的時候都濕透了,不過小夥子一直笑嘻嘻的,看到我們的時候,還彎腰點頭緻敬。
我們也點頭緻敬。
黃喜梅說:“你這都濕透了,快去換衣服吧。
”
貨郎說:“沒衣服,這雨來的太急了。
”
我一看貨郎挺可憐的,我對朱泉說:“給他找一身衣服換上。
”
朱泉說:“兄弟,我借給你一套衣服,出門在外,生病就麻煩了。
跟我來吧!”
朱泉起來對着他招招手,這小夥子連連說謝謝,然後就跟着朱泉上樓去了。
這老驿站修的其實還不錯,應該是經過翻修了,一樓大廳是飯堂,二樓是客房。
周圍一圈全是客房,圍出來一個“回”字型,客房前面有回廊,要是再二樓,能看到下面一片區域。
同樣,我們在下面也能看到上面的情況。
朱泉帶着小夥子往上走,一邊走,黃喜梅也跟了上去,開了一間房,朱泉把他的行李順道拎了進去。
黃喜梅随後就下來了,給我們分了房号,把鑰匙給了我們。
我們每個人一間房,反正也不貴,住一晚一間房是三塊錢,我們還沒窮到付不起房費,自己住一個屋才自在,我們都過了喜歡熱鬧的時期。
張瀾此時從後面進來了,衣服肩膀上淋濕了一些。
我想,她應該是去茅房了,不然這麼大雨,幹啥往外跑。
張瀾一進來就坐在了我們一桌,黃喜梅讓人給她做了一大碗片兒湯。
張瀾剛坐下,這片兒湯就上來了。
我大聲說:“早知道有這個,我也吃這個。
”
黃喜梅笑着說:“你也沒問啊!”
我說:“你們的小厮也沒介紹啊!”
黃喜梅說:“這就是面條的一種。
”
蕭安點頭說:“這倒是,我們四川管這個叫鋪蓋面。
”
朱泉說:“那就再煮兩碗鋪蓋面嘛,我剛好沒吃飽,師父,我倆吃一碗嘛。
”
書生說:“泉兒,你和我一碗嘛,讓守仁和蕭安一碗。
”
朱泉一臉賤笑着說:“要得要得要得!是我自作多情了噻。
”
也就是十分鐘,兩碗片兒湯就上來了,我們四個每人半碗分了。
這時候,剛好張瀾的碗裡也隻剩下半碗,我們倒是趕上進度了。
書生說:“張瀾,你和那個偷虎皮的大叔關系是不是特别好?不然你也不會親自跑一趟噻!”
張瀾說:“你說話注意點,現在還沒證明人家偷你們的虎皮呢。
這件事沒确定之前,你們最好說話給我注意點。
”
朱泉說:“他到底和你是啥子關系嘛,你這麼維護他,你們的關系肯定不簡單。
”
“這和你們沒關系,你們隻要記住,他絕對不會做偷雞摸狗的事情。
”
黃喜梅坐在了我們旁邊,他說:“我估計是搞錯了,龍叔咋可能偷你們的虎皮嘛!”
我說:“龍叔,他姓龍?”
黃喜梅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他立即說:“他不姓龍,她名字叫龍。
他姓方,叫方大龍。
”
說完,黃喜梅咯咯笑了起來。
張瀾卻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黃喜梅這才不笑了,她自己拍着自己的嘴說:“言多必失,言多必失。
”
張瀾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