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富生是真的命大啊!要不怎麼說禍害遺千年呢。
我們往下走了大概三百多米的時候,竟然聽到了陳富生的呼救聲。
我們循聲而去,看到陳富生掉落在了一個深溝中,這深溝裡的雪很厚,他掉落進去并沒有受什麼傷,隻是這一路滑下來,受到的驚吓比較多,加上他眼睛看不清東西,害怕得很。
我大聲說:“陳大哥,你胳膊腿都沒事吧。
”
“我沒事,快救我。
”
朱泉卸下包袱,背着一卷繩子出溜下去,到了下面,給陳富生綁上了繩子,我和書生把他拉了上來。
此時我本以為他會控告大娟子,想不到他一上來就找大娟子,當他抓住大娟子的手的時候,竟然猛地抱住大娟子哭了起來。
他說:“大娟子,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
大娟子說:“好了好了,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害臊。
”
我把繩子扔下去,又把朱泉拉了上來,接下來,我們走的小心翼翼,我在陳富生的腰上拴了一根繩子,前面朱泉用棍子領着他,我在後面拉着他,免得他再失足墜落。
這人啊,一旦沒了眼睛就成了廢物,陳富生現在成了半個瞎子,本來是找他來帶路的,想不到我們還要帶着他。
真他娘的心累。
我們走過了雪線之後就輕松多了,不過腳下沒了雪,陳富生走得更加小心翼翼,那速度簡直就是龜速。
朱泉說:“師父,這麼走可不行啊,天快黑了,我們總不能在山上過夜吧。
這要是在山上過夜,不點火要被凍死,一點火就暴露了啊!”
我問陳富生:“陳大哥,你能快點嗎?”
陳富生說:“我不敢下腳,實在是看不清路。
”
朱泉歎口氣說:“你要是個女人,我背你也沒問題,但是你實在是太重了。
我背不動你啊!”
我說:“做一副擔架,我們擡着陳大哥。
”
朱泉說:“這倒是個好辦法。
”
說幹就幹,我們在林子裡砍了一些小孩兒胳膊那麼粗的杆子,用繩子捆綁出來一個擔架,我和朱泉、書生擡着陳富生下山。
走在前面的需要兩個人,他倆舉着擔架,我在後面的垂下胳膊。
我們把陳富生捆綁在了擔架上,這樣即便是擔架偏了,他也不至于掉落下去。
攤上這麼一個玩意,有啥辦法呢?
蕭安此時走在前面,為我們探路。
大娟子背着獵槍走在後面,為我們壓後鎮。
一直到了現在,陳富生還舍不得放下他手裡的獵槍,一直抱着。
朱泉罵罵咧咧地說:“陳富生,你腦子是不是壞了?你眼睛都瞎了,你還抱着獵槍有啥子用嘛!你把獵槍給我師父拿到,他槍法好的很。
”
我說:“是啊陳大哥,現在獵槍在你手裡沒有作用,不如交給我,我曾經也是個獵人。
”
陳富生抱着槍說:“我的槍就是我第二條命,我不會交給别人的。
”
蕭安說:“陳大哥,你是在擔心些啥子嗎?”
陳富生又哼了一聲,把槍抱的更緊了。
這種人實在是沒辦法,我們一邊救助他,他一邊不信任我們。
懶得和他較真兒。
就這樣,我們抓緊下山,在天黑的時候勉勉強強算是下來了,我們太着急了,走了一身汗。
朱泉也是大汗淋漓,衣服都濕透了。
我們最怕的就是在山上過夜,首先找不到平整的地面,其次,山上實在是太冷了。
到了山下,雖然還是林子裡,但這裡溫度高太多了。
在林子裡,還能看到綠色的野菜。
這裡的氣溫還在零上呢,地面還沒有凍結。
我一邊擦汗一邊說:“總算是下來了。
”
朱泉脫了棉衣,身上已經開始冒熱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