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鋪老闆笑呵呵的,一臉讨好,眼中冒着精光,嘴裡還說着漂亮話。
司安一聽,忍不住同身邊的陸識月對視一眼。
陸識月眨了眨眼。
司安嘴角動了動。
随後無奈看向了那位老闆。
“這話說的——那便謝謝老闆了。
”
還有人來求購你那堪稱壓箱底,或者說是落灰的藥材?
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但心裡是這麼想的。
嘴上肯定不能這麼說。
隻溫和客氣的笑着點頭。
随後拉着陸識月入内,将從李阙那裡借過來銀票,交了過去。
“錢在這裡,老闆你點點。
”
老闆清點過後,笑得滿臉的褶子更開了。
燦爛的很。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随後司安領着藥鋪的夥計,将他們買回來的,真正的“價值千金”的藥材都給仔仔細細送回去了。
陸識月一頭紮進屋子裡,去擺弄那些藥材。
司安本想着叫人準備飯菜,多做些重油重鹽加麻辣的犒勞一下自己。
幾乎是剛剛吩咐下去,屬下就立刻來到廳堂,傳報消息。
“大将軍——李參軍求見。
”
司安洗完手,用帕子擦了擦,挑眉“嗯”了一聲,語氣上挑。
“不是叫他去給我核對盤口賺的銀子?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莫不是盤口那邊出了什麼事?”
司安琢磨幾秒,想了想,将人放了進來。
周身铠甲,走動起來都能聽到沉悶的鐵片撞擊聲音。
李阙進來後,司安瞥他一眼,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便見人十分幹脆利落的“撲通”一下,給自己跪下了!
司安:“……?”
給他吓了一跳。
咋的呢。
一言不合就下跪。
司安心裡都被李阙操作給搞得“咯噔”一下,連忙上前兩步,“啧,這是做什麼?給我行這種大禮?”
說着想要将人扶起來。
“咱們還是有事說事,别來這套,提前說好,我可不會心軟的。
”
“突然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将你怎麼樣了。
”
司安忍不住嘴角抽搐。
可李阙卻搖搖頭,滿臉誠懇,拱手相托。
“大人——大将軍!孫寺卿雖然有錯,但他當真沒有那種膽子,也不會去命人謀害那位瓦剌的公主殿下。
”
“他雖然執拗,但在這種問題上,不可能不為大魏考慮,他怎麼會做這種令我大魏難堪的舉措呢?”
“下官望大将軍能夠明察秋毫,也希望……”
最後這句話,其實有些難以啟齒。
咬着後槽牙,深吸一口氣。
李阙也顧不上其他。
開口道。
“希望大人可以暫時還他部分自由……至少……莫要軟禁他。
”
在刺殺賀蘭紅袖這件事上,孫天學是有重大嫌疑的。
從最開始手下對人家諸多排擠,算計。
後又為了不惹麻煩,一勞永逸,在那麼多人面前要殺氣紅袖。
最後又是毒針,還有隻有他能夠配置的解藥丢失……等等問題,全都對孫天學十分不利。
哪怕司安知道其中是應當有誤會。
可依舊不能什麼也不做,繼續讓孫天學大搖大擺出現。
所以,思來想去,司安命人兩孫天學給安排在了一間半大不小的房屋裡。
當然,也沒虧待人。
吃喝拉撒一應俱全,甚至還能去外面十幾平的小院活動一下。
覺得乏了還可以叫桶熱水的那種。
司安還生怕人會想不開,甚至特意給他房間安排了不少能夠打發時間的玩意兒。
詩詞古籍。
棋盤紙筆。
除了安排幾個人輪流晝夜不停的看守之外,司安覺得自己這做的已經足夠仁至義盡了吧?
可這李阙怎麼還過來求自己恩典?
小要将人放出去,這怎麼可能?
當時叫人軟禁起來的時候,司安就已經修書一封,将此間所發生的事情,一字一句十分詳細的書寫上去,後八百裡加急,呈到了女帝陛下的書案。
估計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女帝陛下就能親眼看過折子,知曉這邊所發生的事情了!
司安要等待的便是女帝看過之後,做出的決定。
畢竟,此事不僅僅涉及大魏邊關,還牽扯到了草原部落。
若處理不當,恐怕會與正在暗地裡接觸的瓦剌生了嫌隙。
這個時候李阙來求自己恩典,這不是開玩笑嗎?
想到這裡,司安挑眉,似笑非笑盯着人。
“李參軍,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為他求情,怎麼?你想自己進去将人換出來?”
李阙臉上一臉苦相。
“屬下,我,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李阙屬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