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顔,說起來咱們應該也有十多年沒見了吧,沒想到歲月倒是沒在你身上留下什麼痕迹。
”
她開口時,姜辭才發現她的聲音就像是陳舊的手風琴那般,沙啞中又莫名帶着一種詭異感,感覺就和童話中的女巫形象差不了多少。
而且語調似乎又滲透着無窮無盡的疲憊,光聽她說話,姜辭都能知曉這些年間她過得指定不是很好。
不過能好就怪了,畢竟季芸和裴野這些年間經常被迫搬家,就是為了躲避那巨額的債務,現在好不容易裴野也長大了,債務也還清了,終于是輕松了一些,她才沒忍住故地重遊,也想來見見自己當年的好朋友,可是一想到沈顔,她便想起了對方當年的絕情!
如果當時沈顔願意幫她們一個小忙的話,自己和小野這些年壓根就不會過上這樣東躲西藏的艱難日子。
雖然那些錢在一般人眼中已經算得上是巨額,可是在沈顔這種人的眼中,不就是一個月的零花錢嗎?
她隻要擡擡手便可以拿出來,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沒有選擇幫他們。
沒想到她真的忍心看他們母子兩人身陷泥沼而見死不救!
若不是當年她不願意幫忙,裴遠又怎麼會那麼幹脆利落地抛下他們母子?
沒錯,季芸已經把裴遠的離開這筆賬都算在了姜辭的頭上。
于是見到姜辭之後,她心中那種不甘似乎要破繭而出一般。
這些年間她頻繁在各種财經頻道上看見沈顔的身影,也隻有看見她時,她心中的那團火才并未熄滅,才能清晰地認識意識到自己還鮮活的存在着。
她也并不知道今天自己站在這裡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可是她就是想來看看那個狠心的朋友此時面對她時,心中是否沒有一分一毫的愧疚,還十分坦然地活着。
這些年撿季芸不是沒有幻想對方雖然表面上光鮮亮麗,心中卻無時無刻飽受着良心的譴責,可是見到面之後,她發現沈顔不僅沒有,而且還過得很好,這讓她怎麼能甘心?!
而且這樣自私自利,冷漠無比的人竟然連歲月都如此善待她!
她實在是無法理解老天為什麼就不長眼呢?
僅僅看見姜辭時,季芸心中那股壓抑了許多年的情緒顯些就要壓不住,簡直想立刻沖上去,狠狠扯壞對方那張較為平和的臉。
“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姜辭就像看不見對方的滄桑似的,随口一問。
不過嘛,她總這隻是在走走流程,因為她覺得昔日的好友相見,怎麼都要客套兩句,可是她對季芸又無話可說,所以便從這虛情假意的問候開始吧。
當然還有極其重要的一點沒有宣于口,那就是看見季芸過得這麼凄慘,她心裡還挺爽的。
“都這麼多年沒見了,你就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季芸努力使自己的笑容看起來稍微平和一些,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那不甘以及憤怒像是黑色的霧氣一般,幾乎要從她的臉上滲透出來,使整張臉看起來極其扭曲。
剛才那個問題她像是當沒聽見一般,她隻将這認為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