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離開訓練場!”
溫格的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他本不想在今天這個代表着‘新希望到來’的重要日子裡,在訓練場發火。
這本該是圓滿的一天,兩位青年才俊從球隊報到,完成他們的第一堂訓練課後在阿森納走上正軌,為了同一個目标而努力。
結果,法布雷加斯幾次三番挑釁,擺明了想要讓他們難過,擺明了想要引爆沖突。
“讓巴薩付出我想要的那個價格,然後你就可以滾蛋了。
”
溫格咬緊牙關說出這話,他與之前不一樣了,他不會再委曲求全,不會再抱有一絲留下這位西班牙天才中場的想法。
隻是說出這話時,看着眼前這位一同相處8年,曾經還有一段蜜月期的弟子,難免會有些心痛的感受
“那是你們的事!”
法布雷加斯避開了這個話題,他很清楚,巴塞羅那不想為他付出太多錢,那邊想要的,是讓他以施壓的方式,迫使阿森納接受三千五百萬歐元的報價。
一想到這點,他感到自己自尊心受到了些打擊。
可他想要去巴薩,想在瓜迪奧拉的帳下踢球,想和那些頂尖的球星成為隊友,想要拿到歐冠冠軍!
“你不用說這個我也會走。
”
法布雷加斯表情冰冷地站在溫格的面前,瞪着溫格道:“你也休想用一些雪藏和封殺的手段來對付我,大不了我不踢球了就是。
“反正我已經擁有歐洲杯冠軍與世界杯冠軍,而你除了多年前的幾個聯賽冠軍外,什麼都沒有!”
說出最後一句話時,法布雷加斯臉上的表情微微變了下,一股本不該出現在他心頭的後悔與羞愧浮現出來。
似乎,連他自己都十分清楚,他不該跟溫格這樣說話。
他們朝夕相處的時間太久了,哪怕他不願承認,溫格之于他,就像是異國他鄉的另一個父親一樣.
他在與巴薩的接觸中自尊心受損,在阿森納與巴薩的拉扯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與煩躁。
但他不敢向巴薩表達他積攢的怒氣,相較于毀掉那個對他充滿誘惑的地方.他更願意向他的‘父親’說出最冰冷無情,最刻薄的話。
傾訴出自己的不滿,宣洩自己所有的煩躁與怨氣!
是因為更親近嗎?
不,或許是他的内心早已習慣,溫格對他的包容與愛,總覺得每次的矛盾事件結束後兩人就會和好如初。
“你”
溫格想擡手指向他,卻發現自己好似喪失了所有的力氣,一股前所未有的心痛感襲來,好似有人用最鋒利的刀刺向他的胸口,還翻轉刀刃攪動。
“你瘋了?!”
吉伯特從後面沖了出來,滿臉難以置信:“就連這最後的體面也不想要嗎?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如果說,法布雷加斯對溫格還能留有哪怕一絲尊重,那他對吉伯特就不可能有了。
“你是.誰?”
他一臉漠視地眯着眼,明明知道卻裝錯不知,怒喝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話?我有一座世界杯冠軍,有一座歐洲杯冠軍,有金童獎,你有什麼?”
“英冠聯賽冠軍嘛?!哈哈”
吉伯特迅速憋紅了臉,他還是太年輕了,大腦充血卻不知道如何反駁,隻剩胸口起起伏伏。
“記住了!”
法布雷加斯向前邁步,來到了吉伯特面前,探出腦袋與吉伯特頂在一起,“我在18歲時,踢的可比你好多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達到我的高度!
“以你的水平,你連英超中遊隊的首發都打不上,一輩子混迹在垃圾球隊去吧!呸!”
說完,他狠狠向前頂出額頭,将吉伯特砸的向後一個踉跄。
“他在幹什麼?”
“不應該吧.”
在一衆人震驚的目光中,法布雷加斯轉身沿着訓練場的邊線離去,絲毫不怕吉伯特有膽上來再跟他對峙。
他是誰?
吉伯特呢?
沒人注意的地方,馬埃爾雙手微微顫抖起來,看着法布雷加斯嚣張的背影怒氣達到高點。
他大腦漸漸變得一片空白,雙腿不受使喚地來到堆放器材的地方,拿起一條跨欄架,快步走到吉伯特的身邊。
“折斷它。
”他将一頭遞給吉伯特,一頭捏在自己的手裡,眼睛盯着法布雷加斯的離去方向。
吉伯特雙眼已經通紅,他轉過頭看了馬埃爾一眼,一隻手握上跨欄架。
兩人朝着相反的方向用力,将本身就比較脆弱的跨欄架折斷,得到了三根彎曲的塑膠輥。
“今天。
”
馬埃爾拿起一條棍子,右手攥地緊緊的,朝着法布雷加斯的方向走了過去,“換我幫你出頭。
”
他先是快走,然後逐漸快步跑了起來,追向法布雷加斯!
直到這時,所有人才明白他要做什麼,二十多名阿森納球員與教練組球員全部張開嘴巴。
這是要動手?
“挨!”
“别沖動!”
“挨!”
他們趕忙出聲,想要攔住馬埃爾,卻沒任何作用。
“我也去!”
吉伯特這時也攥起一根棍子,跟着馬埃爾朝法布雷加斯的方向追了過去。
法布雷加斯早就聽到動靜,此刻反應過來回頭,看到馬埃爾提着棍子迅速逼近,雙眼中頓時浮現出震驚與害怕,“你想幹什麼?!”
潇灑離去的感覺瞬間消失,他看形勢不妙,撒腿朝着基地門外跑去,每跑兩步就一回頭。
看着馬埃爾越來越近,他渾身上下隻剩恐懼,狼狽道:“不要沖動!”
不要沖動?
要不剛剛問問自己呢.馬埃爾兩個箭步沖上前,瞄着法布雷加斯的腦袋向後甩起了右手。
擺臂!
向前揮!
甩棍!
砸!
“啪!”一道清脆響聲響徹整片訓練場,所有人都沉寂下來,呆呆地看着馬埃爾一棍敲擊在了法布雷加斯的頭上,後者倒在地上。
那個身價數千萬的西班牙天才中場.世界著名球星,無比脆弱地倒在了地上。
“停手!”
法布雷加斯蜷縮在地上護着腦袋,求生欲讓他放棄尊嚴,不斷擺手:“停手!我服了!先把棍子放下!”
回應他的,是馬埃爾緊接着甩出的第二棍,以及趕到事發地點的吉伯特甩出的棍子。
“啪!啪!啪!!”
一棍又一棍落在法布雷加斯的身上,場面迅速失控,他心中升起幾抹悔意。
誰能想到,兩個年輕的毛頭小子,竟然真敢對他動手?
直到趕來的隊友将馬埃爾與吉伯特拉走,法布雷加斯才鼻青臉腫地站起身,沉默着站在原地發呆。
他看到溫格的目光又看過來,看到了馬埃爾與吉伯特兩人眼中的恨意,以及隊友看他時的複雜。
這一天,他與溫格兩人顔面掃地,與兩位新來球隊的年輕球員,也沒有了相互之間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