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說的也不無道理。
不過,由于燭玉潮心裏還想着其他事,這頓飯吃得沒滋沒味。
“你心裏想什麽呢?看你吃飯看的我都沒胃口了。
”虞池绫忍不住說道。
燭玉潮張了張口:“我……”
明慈提醒道:“阿绫,食不語。
”
“明慈,劍山可沒這個規矩,”虞池绫深吸一口氣,看向燭玉潮,“你別說了,你不說我也知道。
”
燭玉潮也不知從何說起,隻好給虞池绫又夾一筷子青菜:“你多吃些菜吧。
”
虞池绫冷哼一聲,卻沒再說話了。
明慈呼了口氣:“終于安靜……”
“了”字還沒說出口,自己對面就多了一個人。
明慈臉色一僵:“王……陛……呃,你怎麽來了?”
樓符清彎了彎唇:“如今我什麽也不是,小亭主叫我名字便是。
玉潮,我能和你們一起吃飯嗎?”
虞池绫當即皺眉:“開什麽玩笑?當然不行!”
明慈在一旁小聲道:“玉潮,你怎麽把他放出來了?”
樓符清解釋道:“我從牢裏出來之後,那些弟子都不理我。
劍山亭太大了,我認不清路,兜兜轉轉又回到這裏了。
”
明慈沒想到會有人會這麽不要臉。
樓符清來劍山亭找燭玉潮的時候怎麽沒說認不清路?怎麽一下子就跑到洞天府邸來了?
燭玉潮安撫地拍了拍明慈的手背,看了樓符清一眼:“別找借口了。
若是真餓了,就拿個碗去外邊吃吧,明慈和小魚不想和你一起吃飯。
”
樓符清抿了抿唇:“到底是他們不想和我一起,還是你?”
燭玉潮偏過頭:“……別多想,我沒有這個意思。
”
“既是如此便好。
”
“你自己去取碗吧。
”燭玉潮給樓符清指了庖廚的位置,後者便欣然離去了。
樓符清一走,明慈便躍躍欲試:“玉潮,你是故意支走他的嗎?如果是的話,我現在就叫人把他趕出去!”
虞池绫翻了個白眼:“趕出去?你怎麽趕?你是能說動他還是能打動他?”
眼見這倆人又要吵起來,燭玉潮趕忙道:“都是我的錯。
你們若沒辦法,随意應付兩句就好,興許過段時間他就走了。
”
明慈撅了撅嘴:“也是,長纓前輩都沒趕他走,我們在這兒想東想西也不過是白費力氣而已。
”
虞池绫道:“話說回來,庖廚重地,你就不怕他動手腳啊?”
燭玉潮低着頭:“昨夜我與他開誠布公……他會老實的。
”
虞池绫嘴角一抽:“你這态度一夜之間變了這麽多,我看是樓符清偷摸給你灌了迷魂湯吧?”
“無妨無妨,”明慈擺擺手,“我們雖然沒法兒趕樓符清走,但自柳知嫣事件過後,我早已派人輪值看守庖廚,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
“明慈,還是你細心。
”燭玉潮道。
三人就這麽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一盞茶時間,樓符清的身影才再次出現在了小院,左手拿着碗筷,右手卻還端着一隻盤子。
“我見你碗中的米飯絲毫未少,知道這菜不合你胃口。
劍山雖盛産魚蝦,卻也不好天天吃,我便先制了些清甜可口的棗泥山藥糕給你開胃。
”
虞池绫不悅道:“庖廚也是外人可以随便用的?明慈,你派的什麽人啊,什麽時候這麽沒眼色了?”
明慈險些啞口無言:“我、我,我就是叫那些廚子看着呀!”
樓符清嗤笑一聲:“有什麽用?恐怕你們劍山亭頂好的廚子見了我,也要恭恭敬敬叫聲師父。
”
“你怎地這般自大?”明慈哼了一聲,“玉潮,你說句話啊。
”
燭玉潮看着那盤精緻小巧的梅花狀糕點,似是有些許出神,她緩緩開口:“……我記得,你原先在蕊荷做過這道。
”
話畢,燭玉潮拿起一塊棗泥山藥糕,輕咬了一口:“我吃了,你也去吃吧。
”
燭玉潮的表情雖無明顯變化,可語氣明顯好了許多。
樓符清笑道:“晚飯我來做吧?”
“……随你。
”
這一次,樓符清随意夾了幾筷子菜就走得不見影了。
燭玉潮沉默不語地吃着棗泥山藥糕,那盤子三兩下就被她吃得見了底。
虞池绫不解道:“真那麽好吃啊?”
燭玉潮這才回了神,将糕點遞給虞池绫:“抱歉,我剛才在想事情,你們要嘗嘗嗎?”
“你都舉我嘴邊兒了,我能不吃嗎?”虞池绫吞咽下毒,卻忽然睜大了眼。
不是,怎麽還真有點兒好吃?
虞池绫嘴硬道:“這麽甜有什麽吃的。
”
“——你們吃什麽呢?”
明慈一回頭,便看見匆匆而來的懿雙雙。
明慈疑惑道:“娘?你這會兒怎麽會回洞天府邸,難道劍山亭今天沒什麽事兒?”
“那倒不是,”懿雙雙搖搖頭,“是長纓要走,我回來陪她收拾點兒路上要用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