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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日月更疊 你就這麽恨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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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難無關之人,她伸出手,禦醫便開始搭脈。

     “并無大礙。

    ” 燭玉潮想感謝禦醫,她張了張口,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

     樓符清立即問:“怎麽回事?” 禦醫訝異地看着燭玉潮,随即說道:“王妃應當是患上了失語之症,不過這隻是短暫的,再過一段時日便會恢複。

    ” ……失語嗎? 樓符清揪起那禦醫的領子:“你剛怎麽不說?什麽叫一段時日?那是多久,幾天?幾個月?” 燭玉潮拉住樓符清的衣角,沖他使勁搖了搖頭。

     樓符清這才放開了禦醫,隻見禦醫滿頭冷汗地回答道:“回王爺,這還得看王妃自身的情況,在此期間,王妃受到任何刺激都會延緩恢複。

    ”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 樓符清揉了揉眉心,他本想留下,卻見燭玉潮偏過頭去,根本不看自己,隻得一并離開了石宮。

     燭玉潮一人待在石室之中,回回都是小晴來為她送飯、換藥,禦醫則是一日隻來一回。

     燭玉潮醒了便哭、哭完便睡,連自己發了高燒也渾然不覺。

     在禦醫來的第七回時,樓符清再次出現在了燭玉潮面前: “身體差成這樣,看來娘子仍然沒有冷靜下來。

    ” 燭玉潮翻身正對牆面,仿佛身處無人之地。

     “你太久不見光,不利于治療。

    我們去蕊荷王府暫住。

    ” 燭玉潮依舊不為所動。

     樓符清為燭玉潮披好外袍,見燭玉潮并無任何動作,于是嘆了口氣,俯身抱起燭玉潮。

     燭玉潮連掙紮的力氣也沒了,隻能安靜躺在樓符清懷中。

     即便是曾經面對魏靈萱和樓璂時,燭玉潮都未曾這般清瘦。

    樓符清手裏輕飄飄的,根本感受不到什麽重量: “聽小晴說,你這幾日飯菜也沒有吃幾口。

    即便我換了法子給你做,你還是不愛吃。

    ” 樓符清将燭玉潮一路抱出了石宮。

     “我對照了曾經的陳設,希望娘子能夠喜歡。

    ” 樓符清踏上最後一隻臺階。

     燭玉潮果然适應不了突兀的光亮,她閉上雙眼。

    然而下一刻,樓符清将那件赤色鬥篷蓋在了燭玉潮臉上。

     鬥篷上應有梅香。

    燭玉潮想。

     燭玉潮深嗅一口,卻什麽也沒有聞到。

     很快,燭玉潮被放在了一輛馬車上,樓符清掀開鬥篷,将兩團棉花塞入了燭玉潮的耳朵,便坐在了燭玉潮對面。

     馬車緩緩開動,燭玉潮随着馬車晃動,沉重的內心終于稍稍松動幾分。

     如果她對面無人便更好了。

     燭玉潮垂下頭躲避着樓符清的視線,很快便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 這樣頹靡的日子,燭玉潮還要過多久呢? 燭玉潮看着熟悉的屋中陳設,坐起了身。

     她許久沒回這裏了。

    比起屋內,她更想去曾經練劍的院落之中休憩。

     “嘩啦——” 燭玉潮猛然回頭,震驚地望着自己大腿上的枷鎖! 為什麽要做到如此地步?樓符清便這麽害怕她逃走嗎? 那鐵鏈的長度太短,以至于燭玉潮連門都碰不到。

     回到王府以後,日月更疊便變得無比清晰了。

     樓符清一日會來看她三回,雞鳴、正午、入夜。

    就如同賀星舟死前的那段時日。

     每回樓符清來看燭玉潮,都會将門窗打開一小會兒。

    燭玉潮剛與路過的飛鳥對視幾眼,門窗便關上了。

     無論是書籍筆墨,還是賞玩之物,屋內都一應俱全,可燭玉潮依舊對什麽也提不起興趣。

     “吱呀——” 門又打開了。

     即便日月明晰,燭玉潮的意識卻愈漸渙散,她甚至已無法辨析這是她回到王府的第幾日。

     燭玉潮坐在桌邊,頭也沒擡,不知在想什麽。

    直至一道不同以往的聲音響起: “主人,是我。

    ” 棕色卷毛映入眼簾,燭玉潮死水一般的雙眸終于有了幾分波瀾。

     那套筆墨紙硯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隻是燭玉潮許久不執筆,又寫得着急,導緻字跡歪歪扭扭,付浔辨識了兩眼才認出燭玉潮寫的內容: “他為何會允許你來?” 付浔看着燭玉潮這副模樣,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語氣艱難道: “我原先以為你早已回到宸武,可後來卻聽說你仍在蕊荷,此次便找了借口來王府确認此事。

    王府的守衛多在外圍,裏圍防守松懈,或是因為你已身受束縛之故。

    ” 沒想到,時至今日竟隻有付浔一人來看自己…… 燭玉潮無聲嘆息,繼續寫道:“多謝你來這裏看我,我無妨,但嘉王脾性你是見過的,還是小心為上。

    ” 付浔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若你有任何需要,都可告知于我,我會常來。

    ” 燭玉潮擡眼,有些遲疑地看着付浔。

     付浔認真道:“此話當真,不必客氣。

    ” 這一次,燭玉潮隻寫了三個字: “我要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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