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面具穩穩落在了賀星舟手中。
燭玉潮耳邊傳來一聲輕嘆,隻聽賀星舟道:“哭吧,沒關系的。
”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輕輕推開賀星舟,擡起手将胸口的白羽項鏈拿了出來,它雖長久地不見天日,卻依舊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總之,這是流梨為我求來的命,我更該珍而重之。
”
燭玉潮言語裏帶了明顯的哽咽,賀星舟心疼的要命,卻不知從何開始安撫,他垂下眼,掩蓋住發紅的雙眸:“你太辛苦了,忙完這段時間便好好休息吧。
”
燭玉潮無聲嘆息,她主動道:“我們走吧,星舟。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休息真的有那麽容易就好了。
在離開學宮前,燭玉潮回頭看了一眼宮門。
此次并未見到付浔,不知下回再來是何時?
不過很快,燭玉潮便覺得自己看的那一眼屬實是在浪費時間。
因為五日後,燭玉潮又帶着賀星舟來到了這裏。
這五日,燭玉潮不知遭到了幾次“刺殺”,更準确的來說,不是刺殺,而是騷擾。
因為這些向燭玉潮伸出毒手的所謂殺手,都是些三腳貓功夫的小混混,根本無法對燭玉潮造成任何傷害。
雖無傷害,卻有困擾,小混混們就如同夏日蚊蠅一般令人煩躁,讓燭玉潮意識到她必須得先帶着賀星舟尋一個庇護之所。
然而,付浔依舊不在。
燭玉潮無功而返,正欲與賀星舟暫時折返,卻在宮門處碰到了另一故人。
“哎?你是……賀醫師嗎?”
伊朝朝眨巴着雙眼朝賀星舟和燭玉潮二人走來:“真是賀醫師啊,那這位?”
燭玉潮主動叫了聲:“朝朝。
”
伊朝朝聽見聲音,驚喜道:“是聞師姐呀!”
伊朝朝雖然也聽到了近日傳聞,但比起“聞棠的真實身份”,她更開心在學宮遇到了自家師姐。
“小聲些,”燭玉潮對伊朝朝颔首,“我是來找付浔的,不知他現在何處?”
伊朝朝道:“因為蕊荷學宮即将恢複招生,學宮使正在親自在蕊荷找符合條件或有意願入學的學生。
算算時間,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要不你們先在青鸾殿裏等一下?”
賀星舟自然而然地看向燭玉潮,卻見燭玉潮看向遠處的市集之中。
燭玉潮皺着眉挪動視線,下一刻,她轉過頭說道:“星舟、朝朝,我看到了熟悉的人,得先離開一步!”
賀星舟點頭:“好,那我先留在這裏等學宮使。
”
付浔和賀星舟不大和睦,燭玉潮有些意外:“可以嗎?”
賀星舟笑了笑:“你不必擔心我,一會兒找不到人你該急了,快去吧。
”
燭玉潮便沖賀星舟點了點頭,随即快步走入人群之中,她心裏愧疚感更重,卻不知該如何更加坦蕩地面對賀星舟。
終于,她看到了那個背影,燭玉潮擡手拍了拍對方的肩。
男人回過頭,詫異道:“小友?”
燭玉潮氣喘籲籲道:“您怎麽會在蕊荷?”
“我是來蕊荷尋人的,小友呢?”宋世澈的神情有些擔憂,“現在蕊荷的流言蜚語十分嚴重,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無異于狼入虎口!”
燭玉潮方才看到的人正是宋世澈。
“我也是來找人的。
看世澈叔這個模樣,是還沒找到嗎?”燭玉潮道。
宋世澈點了頭,神色裏的擔憂并未減少。
“有世澈叔在,我不會有事的,”燭玉潮彎了彎唇,“還有,我對蕊荷很熟悉,世澈叔要找什麽人?也許我可以幫您。
”
燭玉潮有自保能力,宋世澈也能幫她。
宋世澈想通這點,神色才輕松了一些:“我此行是來找一位名為陸蟒的鐵匠,我有一物還寄存在他那裏。
”
陸蟒?燭玉潮想了想,難不成是陸皎皎的父親?
燭玉潮便道:“那家鐵匠鋪我原先在蕊荷學宮時經常去,我帶世澈叔過去吧。
”
“竟有如此碰巧之事?多謝小友了。
”
燭玉潮便與宋世澈并肩而行,她說道:“千秋寺那邊沒關系嗎?”
宋世澈并沒有跟着樓符清他們一起去宸武,而是暫時留在了千秋寺。
“長纓有些手段,宸武新派來千秋寺的士兵都已就位。
我還有事,和雲瓊說了一聲便先行前來蕊荷了。
”
燭玉潮了然道:“原來如此。
前方便是那鐵匠鋪了,若世澈叔辦完事可否來學宮一聚?”
“自當如此。
”
見宋世澈走入鐵匠鋪,燭玉潮正欲轉身離開,卻見身前刀鋒襲來,燭玉潮猛地側身躲過!
宋世澈反應過來,一把踢開大刀,隻聽“當!”的一聲巨響,宋世澈拔出腰間利劍,為燭玉潮擋下了攻擊!
“小友,沒事吧?”宋世澈扭頭問道,“有受傷嗎?”
燭玉潮驚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的殺手:“沒有。
”
“刀上有毒,而且,是極難煉出的雪魂秘藥。
隻要見血就會暴斃而亡,”宋世澈震驚道,“定是有人指派,你……”
宋世澈話未說完,那殺手便一命嗚呼,看來他牙齒裏也藏了劇毒。
燭玉潮緊張地咽了下口水,若宋世澈不在,即便自己能打過這人,卻也無法保證自己不會受傷!
宋世澈神經緊繃:“小友,我們先回學宮吧,檢查一下你是否真的無恙。
”
當下情況也隻能如此了,燭玉潮答允了宋世澈,二人一并往學宮走去。
然而,宋世澈的視線落在燭玉潮的脖頸,他忽然瞳孔驟縮:“等等。
”
燭玉潮擡眸:“怎麽了?”
“小友,你怎麽會有……這隻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