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長劍,燭玉潮雙眼猛然睜大,瞬間往後退去幾步!
燭玉潮隻躲不攻,賀星舟飛身截住燭玉潮的後路,将後者逼至牆角。
劍尖直對燭玉潮身前,賀星舟一愣,連忙手腕一轉,将劍背在身後。
燭玉潮伸手想要将他扶住,賀星舟卻緊張地有些手足無措,往前跌了一步!
二人距離瞬間拉地更近,燭玉潮擡眸,連賀星舟臉上細膩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常年日曬并沒有讓他的皮膚粗糙半分,反而嫩得不像話,燭玉潮沒忍住,上手捏了捏。
好軟。
“怎麽樣?”賀星舟雙眸彎了起來。
也不知他問的是劍術如何,還是皮膚如何?
燭玉潮最終說道:“賀醫師會的可真多。
”
“怕你說我光說不做。
”賀星舟抿了抿唇,将長劍收了回去。
燭玉潮往下看了一眼:“偷人武器,欺負我。
”
賀星舟立刻低頭認錯道:“對不起。
”
燭玉潮嘴角有些憋不住,終是對賀星舟笑了一聲:“星舟,你會武,怎麽不早告訴我?害我白擔心了那麽久。
”
“我這樣實在有些不倫不類,”賀星舟不好意思地說,“原先那醫館的同僚都說,你是治病救人的,不是舞槍弄劍的……”
“他們胡說。
”
賀星舟點頭:“嗯,小昭說得對,他們胡說。
”
面前的男人實在太過乖巧,燭玉潮當即決定:“我會讓你留在這裏的,等我。
”
然而,在答允賀星舟後,燭玉潮短時間內并沒有合适的契機與樓符清提起此事。
直至雲霓歸來的那一日。
“回禀王爺,太子今日地位大不如前,還請王爺放心。
”
數月前,京瑾年秘密上書,請求縱火去病。
樓璂在朝堂附和此事,緻蕊荷慘象。
樓璂沒能一箭雙雕,反而将自己置于不義之地。
故而在樓璂向皇上請纓前來蕊荷輔助學宮時,皇上并未同意他的請求。
樓符清端起桌邊涼茶,抿下一口,卻并未作聲。
燭玉潮面色輕松了些:“太子既引起陛下不滿,短期內也不敢輕舉妄動。
”
“他要能過來倒也不是壞事,遠離宸武,樓璂便沒了庇護。
殺了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樓符清手中的力道大了些,杯盞被捏的咔咔作響,“樓璂不會不知道這點。
所以,他是故意為之。
”
燭玉潮微微一怔。
倘若他是故意的,局勢便不大好了。
“所以不可坐以待斃,”樓符清沉默半晌,“這段時日,付浔已将學宮的情況摸透五分,其餘區域的修複情況也趨于穩定。
現下雲霓和雲瓊回來了,即便樓璂要下手,也需與我僵持很長的時間,這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
“樓璂會這麽做嗎?”燭玉潮問。
“說不準。
也許會先向他另外兩位弟弟下手呢?”
雲霓聽至此處,忽然開口道:“王爺,如你所想,在我向皇貴妃主動透露行蹤之後,四皇子的确來找我了。
”
樓符清這才将茶盞放了回去:“……是嗎?皇貴妃終于想通了。
”
燭玉潮疑惑地“嗯?”了一聲,樓符清便轉過頭,對燭玉潮解釋道:“在我重生後,曾與皇貴妃見過一面。
”
皇貴妃作為正襄四皇子的生母,在後宮中一直是個潔身自好的形象。
她不參與他人的黨派之争,也不回避其他嫔妃的讨好和歸順。
燭玉潮聽完猜測道:“王爺和她說,樓璂要殺了四皇子,要她和你合作,對嗎?”
“我不信任她,隻是說了四皇子被樓璂刺殺一事,讓皇貴妃自己小心着,”樓符清頓了頓,“不過,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在我開口之前,皇貴妃先提及了合作二字。
娘子繼續猜猜,她提了什麽條件?”
“定然與四皇子有關。
”燭玉潮不假思索。
“是,她野心不小,想讓我輔佐四皇子登基。
”
燭玉潮猛地睜大了雙眼:“什麽?!”
“我原本想再作考慮,可皇貴妃看不上我,語氣也輕蔑,”樓符清冷笑一聲,“我沒那麽下賤,沒答應。
不知一年過後,她可有長進?”
樓符清的目光看向雲霓,雲霓立即掏出一隻卷軸:“今年的宮廷夜宴由皇貴妃操辦,她随意找了由頭,請畫師為嫔位及以上的妃子作了畫像。
”
樓符清看向畫上那執着佛珠、面無表情的陸嫔,一時雙眼有些幹澀,語氣也變得幹巴巴:“……她倒會洞察人心。
”
“皇貴妃還說,若王爺能夠掌控學宮勢力,一并扳倒太子,她願意給王爺一方封地。
”
顯然,皇貴妃見樓符清似有逆轉乾坤之勢,樓璂又對自己兒子虎視眈眈,她坐不住了。
“四哥都要死了,她才病急亂投醫,”樓符清嗤笑道,“先說說看,皇貴妃想讓我做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