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除掉這個根深蒂固的勢力。
”
燭玉潮緊盯着樓符清的雙眸:“要怎麽做?”
“娘子?”樓符清輕挑眉毛,這才意識到不對,“娘子怎麽不護着他了?”
“那你會殺了初融嗎?”
樓符清将食指豎在燭玉潮唇邊,“噓”了一聲:“如果他不礙事,大抵不會動手吧。
”
燭玉潮往後退了一步,偏過頭去:“但願他不礙事……不過,我從未在意過雪魂聞氏的生死。
王爺,還請接着說吧。
”
樓符清壓低了聲音,卻隻對燭玉潮說了兩個字:“正襄。
”
這正是那日燭玉潮和付浔避而不談的話題!
唯有皇室,才能壓制住含香館一家獨大的局面。
燭玉潮擡起雙眸:“不瞞王爺說,付浔前幾日也和我提及了這個話題。
”
“哦?”樓符清起了興緻,“他是怎麽說的?”
“那日付浔剛從宋家主那處回來,他向我提及了我建議中的不足之處,并明裏暗裏說明宋氏需要朝廷相助,可我那時的疑問和此刻是一樣的,”燭玉潮眼中的疑惑多得快要溢出來,“王爺,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如何說動陛下為你派人呢?”
“倘若需要陛下,我便不會不自量力地說這種話了。
”
樓符清起身,在自己床榻邊坐了下來。
他翻開枕頭,不知背着燭玉潮在搗弄什麽。
不多時,樓符清竟憑空掏出一柄一米長的利劍。
燭玉潮警惕地看着對方,隻見樓符清站了起來,長劍出鞘,在他手中輕松挽出劍花。
燭玉潮一時有些移不開眼:“我從未見過王爺執劍。
”
“我本就不常用劍,機緣巧合而已,”樓符清靠在牆上,“娘子記賬以來一定産生了很多疑問吧。
譬如,我這樣娘不疼爹不愛的人,怎會富得流油?”
樓符清說得直白,臉色卻并無不妥。
燭玉潮這才承認道:“是啊,我的确想知道王爺的錢都是從何處來的,之後又去往何處了。
”
“無論是府中的金銀,還是我手裏的長劍,都是宋氏前家主的東西。
一年前樓璂刺殺,多虧前家主宋世澈相助,我才得以撿回一條命,”樓符清似乎不願再多說,他嘆了口氣,“世澈叔并不像世人所說那般勢利,他于玉衡城官府有恩。
想要讓官府和王府統一戰線,此事不難。
”
燭玉潮提醒道:“可王爺對外稱病,若是妄動,恐怕打草驚蛇。
”
“并非稱病,而是真病。
”
燭玉潮順勢問道:“所以,王爺的病為何好得這麽快呢?”
“我傷的第一日便告訴過娘子了,我無事。
”
燭玉潮嗤笑一聲,不再說話。
“樓璂那邊我不得不忌憚,”樓符清轉了話題,“娘子以為為夫該怎麽做?”
燭玉潮撐着頭:“此事寄信說不明白,官府入室更非易事。
王爺那日如何抓付浔的,便如何去官府好了。
”
樓符清點了點頭,随即認真問道:“娘子想出去透透氣嗎?”
“什麽?”
*
半個時辰後,燭玉潮站在樓符清屋外,她的臉上再次被樓符清扣了一隻羅剎面具,她偏頭問道:“這麽急?”
急到連夜出行?
樓符清攬住燭玉潮的腰,飛身而起:“雲瓊此時出府,不知作甚去了。
不過我能感覺到府中監視的眼睛變少,此時出行,是最能掩人耳目的時候。
”
燭玉潮疑惑地看了樓符清一眼,心道雲瓊沒跟樓符清說嗎?
她猜測道:“應該是去找雲霓了。
”
樓符清沉默一瞬:“又去了?……我跟雲瓊說雲霓自小就愛多管閑事,忙完就回來了。
他不聽我說的,非要多操那一份心。
”
“王爺真這麽說的?”
“有何不妥?”
“沒。
”
“嗯。
”
樓符清一路踩着屋頂,輕車熟路地行至官府大門前。
官府并不破敗,卻也蕭條。
借着月色,燭玉潮勉強看清官府前的那隻落了灰的大鼓,顯然是許久不曾有人在此擊鼓鳴冤了。
樓符清向門口守衛說明來意後,不時便有個三四十歲模樣的男人揉着睡眼出門迎接,他見了二人連忙殷勤道:“下官為玉衡城刺史李俊才,拜見王爺、王妃!”
燭玉潮見他這麽大陣勢,難免吓了一跳,幸而樓符清及時将男人扶住,低聲道:“這些規矩先免了,別跪。
”
“聽說王爺前些日子受了重傷,不知現下如何了?”
“還能下床,”樓符清沖此人點頭示意,“刺史大人,進去再說。
”
如此,那刺史便也明白了情況,他側身為二人空開位置:“請。
”
燭玉潮走入府衙,聽李俊才一路念叨才知如今正襄正處缺人之際,他一個地方刺史,非但要管理軍務與財務,連官府諸事幾乎都是他一人包圓。
李俊才忙前忙後,先是将屋中的蠟燭重新點燃,再是跑去庖廚為二人各自斟了杯茶。
樓符清手裏被李俊才硬塞了隻茶碗,卻無心品味:“玉衡城這幾年的情況,李刺史也略有耳聞吧。
”
哪知這李俊才臉色未變,一口回絕道:
“雪魂峰的情況并非一日促成,下官也無能為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