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粉尾鲛人因為我你才身陷棋局,我得帶……
短刃無情地破空而來,燭玉潮大腦一片空白,眼底卻忽然映出一襲粉衫!
宋瑾離将燭玉潮撲倒在地,短刃劃破宋瑾離腦後的紅繩,獸面面具應聲而落!
燭玉潮整個人癱軟下來,驚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嘉王妃?你還好嗎?”
詭異可怖的野獸面具之後,是一張如同宋瑾離的聲音一般溫柔而幹淨的精緻臉龐,她眼尾天生泛紅,小巧的薄唇微微張開,帶着明顯的憂慮。
燭玉潮鬼使神差的擡手,撫上宋瑾離的眼角,竟猛地心中酸澀,無端落下一行清淚:
“……流梨,我想你。
”
燭玉潮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
燭玉潮和謝流梨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日子裏,燭玉潮總認為自己的友人是位素淨淡雅的姑娘。
謝流梨總是穿着一身白衣,靜靜地坐在床榻上讀着書卷。
可她的眼眶總是泛着淡紅。
燭玉潮常常為謝流梨清洗手帕,她故作抱怨道:“再哭下去啊,你可就要成淚人了。
鲛人的眼淚會變成珍珠,流梨,你也是鲛人嗎?”
“哈……”謝流梨被燭玉潮逗得笑出了聲,“我倒還真希望自己長條魚尾。
蕊荷多水,我若是鲛人,便可以沿着護城河遊出去,到其他三派看看。
書上說千秋寺氣候适宜、常有僧人往來,是個遠離紛争的好去處。
”
“千秋寺那邊兒可沒多少溪流,當心缺水啊,小鲛人。
”
謝流梨摸着下巴思索道:“那我就先長條桃夭的尾巴,與池中粉荷融為一體,他們就永遠找不到我了。
”
謝流梨很少有這樣興緻高漲的時候,這讓燭玉潮好奇起她心中所想:“流梨,你在想什麽?”
那雙總含着淚光的眸子此時平添幾分真誠的笑意:“我在想,如若真能變成鲛人就好了。
玉潮,因為我你才身陷棋局,我得帶你離開這裏。
”
謝流梨白皙的肌膚逐漸變得透明,燭玉潮猛然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娘子,你醒了。
”
燭玉潮自夢境中脫離出來,她環顧一圈,嘉王府中人紛紛擔憂地望着她。
沒有那個人。
燭玉潮深吸一口氣:“宋瑾離呢?宋瑾離在哪裏?”
樓符清卻伸出拇指,輕輕擦過燭玉潮的濕潤的眼角。
燭玉潮一愣,她清楚地聽見樓符清嘆了口氣:
“宋家主還有事。
魏靈萱沒來雪魂峰,謝流梨也沒有起死回生。
娘子,你出現幻覺了。
”
燭玉潮一把抓住樓符清還未放下的手腕,難以置信道:“什麽?我怎麽會……”
“雲瓊,你說。
”
一直在外守候的雲瓊掀簾而入,快步在燭玉潮的床榻前站定:“奴才經過細緻的診斷,完全可以确認王妃是因誤食了緻幻的合蕈,才導緻出現了這樣的病症。
”
燭玉潮松開了樓符清的手腕,她雙眉蹙起:“難道是昨日在山林中誤食的?長樂怎麽樣?”
“魏小姐未曾出現異常。
”
燭玉潮沉吟許久,緩緩說道:“也是,肉粥和胡餅裏怎麽會有合蕈。
此事應當與宋氏無關。
”
那麽除開宋氏,還有兩個答案。
燭玉潮下意識擡眼看向樓符清。
“我……”
“紫蘿,王妃前幾日去含香館都服用過什麽?”
紫蘿抿了抿唇,将燭玉潮那日食用之物如實告知。
确有合蕈。
樓符清聽完卻什麽也沒說,他看向燭玉潮思索的目光,等待着對方先行開口。
燭玉潮有些無語:“……即便如此,在前往山林的當日,我吐也該吐幹淨了,王爺這話未免也太過牽強。
”
話畢,她在枕頭下摸索着什麽,卻聽樓符清說:“娘子不必再找,聞初融給的藥粉我已提前叫人查驗了,沒有問題。
雪魂聞氏不顧血脈恩情對娘子下手,實在其心可誅。
”
燭玉潮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王爺私自搜查我的屋子?”
“為了你的安全,為夫必須率先調查。
”
“我記恨聞初融,對王爺而言有任何好處嗎?”
“他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我隻是想讓娘子早些認清他的真面目。
”
“即便有些事并不是聞初融所做?如果要害我的另有其人呢?”
“一定是他!”
樓符清的語氣竟出現了明顯的波動,燭玉潮無心再辯,偏過頭閉上了眼:“是……我不通藥理,給王爺惹麻煩了。
”
樓符清沉默許久,最終繃着臉道:“總之,莫要再服用他給的東西。
待你身子好些了,便與我一道出去尋藥。
”
燭玉潮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樓符清繼續道:“娘子不是一直在城裏逛逛嗎?為夫手頭的事已經忙的差不多了。
”
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