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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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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單純而懵懂。

    她的确不在意霍文鏡先救哪一個,因為霍文鏡在元滢滢心中無關緊要,仿佛陌路人一般。

     若是她不慎落水,一個陌路人經過,不跳下水相救,元滢滢會因此覺得委屈冷落嗎,定然不會。

     正如同陌路人不會舍身相救一般,元滢滢也不會在危難之際,以命相救陌路人。

     …… 随着相識已久,霍文鏡以為可以向元滢滢開口了。

    他便溫聲道:“久在花樓裡,實在煩悶。

    ” 元滢滢颔首:“是有些。

    ” 霍文鏡順勢道:“若是我能離開此處,替你尋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也能一解平日裡的煩悶無趣。

    ” 霍文鏡性子謹慎,即使他取得了元滢滢的信任,也不會貿然告訴元滢滢,他想要出逃的計劃。

    在霍文鏡眼中,唯一可信的,隻有自己。

     元滢滢便應了,轉身央求了月娘,讓霍文鏡出花樓采購物件。

     霍文鏡真的走出花樓時,心頭砰砰直跳,他想要立馬尋到官府衙門,告訴他們自己的身份,讓他們送自己回到京城。

     但霍文鏡看着身旁幾個花樓的人,心中的雀躍逐漸冷靜下來。

    他面色如常,連多餘的打量都無,隻是買了花樓所需的物件,又帶了允諾給元滢滢的小玩意兒,便回到了花樓。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 霍文鏡沉得住氣,李淩萱卻無法理解他的謹慎心思。

    分明,隻要霍文鏡找到衙門的人,他們就能順利脫身。

    李淩萱是一刻都不想留在這個下賤肮髒的花樓裡,她要換回自己曾經的衣裳首飾,把身上這些粗布麻衣丢的遠遠的。

     李淩萱扯住霍文鏡的衣袖,哀求道:“文鏡哥哥,我想爹娘了,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罷。

    ” 霍文鏡閉上眼睑,再睜開眼睛時,他終于下定決心。

     以他一人之智,尚且不夠。

     霍文鏡将殷羨之,高羿喚來,說清楚了逃跑的計劃。

    高羿脫口而出道:“離開,什麼時候,我……” 霍文鏡輕笑道:“怎麼,難不成你還對這花樓有所留戀,要留出些時間,仔細托付一番。

    ” 高羿捏緊拳頭:“當然沒有。

    ” 霍文鏡不戳破他的心思,他暗自想到,高羿惦念的元滢滢,卻對自己分外依賴。

    這讓霍文鏡心中浮現出一種詭異的愉快。

     殷羨之面色如常,他從未動搖過離開的心思。

    他對于花樓,也沒有半分留戀。

    至于病中恍惚的溫暖,殷羨之克制又清醒地明白,那隻是假象,若是他當真沉淪,便要萬劫不複。

    隻有離開花樓,他面對的,才是冰涼卻真實的一切。

     真正屬于他殷羨之的一切。

     花樓守衛森嚴,高牆又難以憑借赤手空拳攀爬上去。

    霍文鏡最後還是去尋了元滢滢,他言語中盡是懇切。

    語罷,便眸色沉沉地望着元滢滢。

     元滢滢便道:“西邊的牆破了,月媽媽還未來得及尋人修整。

    ” 霍文鏡頓時眼前一亮。

     随即,他想到自己快要離開花樓,心底除了雀躍輕松,還浮現出對元滢滢的淡漠輕蔑。

     這世間,就是有許多像元滢滢一般的女子,三兩句花言巧語便能騙去信任,為人所用。

    可這樣的女子,得不到半點憐惜,隻會讓人覺得輕賤。

     霍文鏡心道,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是和李淩萱一般,璀璨如同明珠,更多的是元滢滢這樣輕易為人所迷的女子。

     霍文鏡利用了元滢滢,他會因為能夠逃離花樓而興奮不止,但卻不會為元滢滢的付出,而感到心軟。

     一切都很順利。

     一行人攀爬過破損的牆壁,走到樹下。

    當他們的手,摸到駿馬脖頸的缰繩時,頓時心頭一顫。

     隻等乘上這馬,便能回到他們該去的地方。

    在花樓的種種,都會變成過眼雲煙,随風散去,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迹。

     幾人銀錢有限,隻夠買到兩匹駿馬。

     李淩萱坐在馬上,朝着霍文鏡伸出手。

    她本要和殷羨之同乘一騎,但是李淩萱想到,他們能離開花樓,都是仰仗霍文鏡才能成功。

    雖然逃出花樓,但李淩萱心中惴惴不安,唯獨和霍文鏡在一起,才能令李淩萱心安。

     霍文鏡正要翻身上馬,隻聽得李淩萱驚叫出聲。

    正要離開的殷羨之,出聲提醒道。

     “當心!” 霍文鏡轉身看去,隻見一隻凜冽長箭,劃破漆黑深夜,朝着他的頭顱射來, 避無可避,霍文鏡隻能伸出手掌,以肉身相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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