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根從寺廟門前垂下來的一條條索鍊,武者則是完全可以靠着這條索鍊為支點,快速攀爬上去。
韓铮深吸一口氣,一步踏出,徑直握住那條索鍊,身形猶如登天梯一般,快速向着大悲寺升去。
而此時此刻,大悲寺大雄寶殿内。
數百大悲寺的弟子一臉肅然的站在殿内。
大殿中央供奉着一尊佛陀塑像,但跟其他寺廟那威嚴雄偉的金身塑像不同,大悲寺的佛陀塑像隻是用普通的泥塑彩繪而成,而且還布滿了歲月斑駁的痕迹,顯得有些古舊,甚至是窮酸。
大殿周圍則是供奉着十八羅漢、十九伽藍、四大天王、二十四諸天、五方揭谛等等塑像。
這些塑像反而顯得嶄新許多,還用了金粉裝飾,有些甚至直接是用黃金與琉璃鑄就的金身佛像,跟中央那破舊的佛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那古舊的佛陀塑像下,蓮生跪在中央,臉上仍舊帶着和煦的笑容。
大悲寺一衆首座、長老則是對其怒目而視,有些甚至還不加掩飾的露出了厭惡之色。
其中一名身穿金絲袈裟,身材雄偉魁梧,面相威嚴的僧人指着蓮生怒聲道:“住持,伱還要留這妖孽到什麼時候?
你可知道他這次出了大悲寺究竟殺了多少人?隻是我們知曉的,便足有五百多人!
而且這其中有不少還都是江湖上一些有名有姓世家大派出身的弟子,他們背後的勢力已經聯手對我大悲寺抗議了!
住持你如今不處置這妖孽,難不成是想要坐視這妖孽繼續敗壞大悲寺的名聲嗎?”
說話的這僧人地位很高,乃是大悲寺羅漢堂首座法空,已經凝練武道真丹的宗師級人物。
并且羅漢堂也是整個大悲寺這些堂中人數最多,綜合實力最強的一個。
在場其他堂的首座也是紛紛開口,聲援法空。
蓮生面前,盤坐着一名老僧。
這老僧身材瘦弱矮小,佝偻着身子,眉毛聳搭,滿臉皺紋,好像什麼時候都是一臉的愁苦之色。
他身上穿着一件打着兩塊補丁,已經洗得發白的紅色袈裟,跟法空那華麗耀目的金絲袈裟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猶如那破舊的佛陀塑像,與周圍靓麗光鮮的羅漢金身一樣,對比明顯。
這老僧便是大悲寺住持方丈,普渡禅師。
其實這次大悲寺内展開議事其實不光是針對蓮生,更是針對普渡禅師。
大悲寺封山六十年,已經讓衆多弟子包括首座不滿了。
這次大悲寺終于有人出山,但竟然是蓮生這個妖孽,憑什麼他能代表大悲寺行走江湖?
而且普渡禅師對待大悲寺的弟子也是要求嚴格,不允許他們在外依仗力量肆意妄為,使得他們堂堂山南道第一大派竟然毫無存在感,這也是大悲寺内的衆多僧人對他不滿的原因。
他們是和尚,的确是應該摒棄七情六欲的。
但若是想要弘揚佛法,穿着破衣爛衫人家誰信你的佛?
唯有鑄就金身,讓其他人看到我佛的威嚴肅穆,方能讓其他人敬畏信服。
眼下大悲寺在山南道混的毫無存在感,甚至江湖上有許多人都忘了,大悲寺才是五家七派之首,這早已經讓寺内的衆人對普渡禅師不滿了。
可以說蓮生隻是一個引子,他們真正想要質問針對的,是身為住持的普渡禅師。
“唉。
”
普渡禅師歎息一聲,臉上的愁苦之色更濃了一些。
“蓮生,你怎麼說?”
蓮生笑了笑道:“弟子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救人。
我殺了幾百人,但卻救了幾千幾萬人,此乃大功德。
弟子不知道自己何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