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保招呼着那些後來的赤旗盜給韓铮敬了一杯酒,見面打了個招呼便要離去。
韓铮這時候卻忽然道:“且慢,正好此時人全,我想要問大當家一個問題。
”
“哦?蘇兄弟想要問什麼直說便是。
”
“赤旗盜便是這方圓百裡水域内最強的一夥水匪了?”
李天保傲然道:“别說是方圓百裡,就算是放在整個煙波湖,我赤旗盜都算是一号人物。
隻不過方圓百裡乃是我赤旗盜跟其他水匪勢力商議好的邊界,誰都不許在此地駐紮劫掠商船。
”
李天保還以為韓铮仍舊在質疑他赤旗盜的實力呢。
韓铮了然的點了點頭,又問道:“聽說數月前,你們赤旗盜竟然劫掠了一艘官船,上面是來煙波府上任的知府一家人。
你們赤旗盜殺了知府全家,還将知府的腦袋扔到了煙波府内,惹得煙波府蕩魔司校尉廖宏盛大怒,帶着人強攻五老山。
那一戰雖然廖宏盛沒有成功,但赤旗盜好像也受傷不小吧?”
李天保微微皺眉:“是有些損傷,不過還遠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
說着,李天保微微感覺有些不對勁,狠狠瞪了陳老三和方大海一眼。
那次他們赤旗盜其實損失了足有三分之一的力量,而且外邊的陣法損傷也是很嚴重。
這種事情陳老三和方大海竟然也跟外人去說,簡直是不知道死活!
韓铮又問道:“赤旗盜遭受如此損傷,想必大當家的應該深恨廖宏盛吧?所以最後廖宏盛是死在你手中的?”
李天保下意識道:“當然不是,廖宏盛的傷勢應該不至于死才對啊。
”
殺了一位蕩魔校尉不是小事。
若是赤旗盜是血狼盜那種級别的盜匪,他們肯定第一時間對外宣揚,漲自己威風。
但李天保雖然吹噓自己的赤旗盜多強多強,但實際上仍舊是方圓百裡都難以走出去的盜匪,跟血狼盜那種縱橫一道,堪稱巨寇的盜匪是沒辦法比的。
真惹怒了蕩魔司,引得山南道蕩魔司總部派人圍剿,他們五老山也撐不了多久。
不過随後李天保便感覺有些不對勁。
眼前這‘蘇流雲’明明是在開平府被通緝逃來煙波府的,他怎麼知道這麼多關于赤旗盜,關于煙波府的事情?
還有韓铮那神情,從之前的狂傲輕佻變成現在的沉靜肅殺,仿佛轉瞬間換了一個人一樣。
“蘇流雲,伱問這些是什麼意思?”
李天保皺眉問道。
韓铮慢吞吞的吃着桌上的菜,淡淡道:“一開始我還真以為廖宏盛大人的死跟你有關。
但現在看來,似你這種膽小如鼠的守家之犬應該是沒膽量獨自來殺廖大人的。
”
“你說誰是守家之犬?你究竟是誰!?”
李天保此時就算是再眼瞎都能看出韓铮的不對勁來。
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刀已經浮現在他手中。
“當然說你是守家之犬喽,你自己都說水匪是來無影去無蹤,結果你找到五老山這麼個易守難攻之地便一直都盤踞在這裡,把自己的心氣兒都磨沒了。
五老山就這麼大,這山寨能容納一兩百号人便頂天了。
所以你們赤旗盜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也還是這樣。
對于一條守家老狗來說,安穩才是最主要的,所以你應該沒膽子主動來殺廖大人。
定然是因為有什麼原因,才會讓你出手的。
”
“你是蕩魔司的人!?”
李天保頓時悚然一驚。
“現在才猜出來?煙波府蕩魔司校尉韓铮,如今負責執掌煙波府。
”
韓铮放下酒杯,似笑非笑的看向李天保:“我知道你不會束手就擒的,所以也就懶得跟你說這些了,不過從今天開始,煙波湖上便再也沒有五老山,沒有赤旗盜了。
”
“狂妄!”
“你孤身一人進入五老山,這不是卧底,而是找死!”
李天保面色驟然赤紅,驚怒交加,但更多的還是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自己還巴巴的低三下四的巴結人家呢,舔着臉示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