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今晚會發生一些事情,但是,并不需要他操心了。
他乘着霍格沃茨特快在國王十字車站下站,通過計程車去了汽車站。
再通過巴士來到距離倫敦郊區,他這輩子從未踏足過的一個鎮子。
到這時,天空呈現一種美妙的景象。
太陽還未落山的半邊天空,如鮮血一般豔麗的雲朵就像漂浮在波蕩的海面上的一大團泡沫般浮動着。
而月影浮現的那半邊,天空則是一種典雅的、奇妙的黛紫色,諸天星鬥若隐若現。
剩下的路,阿莫斯塔就隻能靠自己了。
幸運的是,在他靠雙腿丈量土地的時候,一位農民駕着他,用馬拉着的,後面墜着拉瓜果蔬菜的闆車慢悠悠的跟了上來。
于是,阿莫斯塔搭上了便車。
“喔,太感謝了,如果不是你,我大概要走很遠的路--”
阿莫斯塔對去鎮子上買瓜果的農民真摯的微笑,并從大衣内襯口袋裡掏出一張十英鎊的紙币。
用草帽卡着稻草般蓬松卷發的老人,故露出一張兇巴巴的臉,
“把錢收回去,小子,不然你就接着靠兩條腿走吧!”
阿莫斯塔從善如流,笑呵呵的收回了紙币,然後利落的跳上車闆上還沾着幾片菜葉的闆車。
在老人中氣十足的催促聲中,馬車再次啟動。
宛如夏秋之際的傍晚,舒暢的清風在廣闊的田野上自由嬉戲着。
土路兩邊,大片的南瓜地裡的南瓜在剛剛過去沒幾天的萬聖節前被采摘一空,現在田地裡,隻剩下大片的挂着寥寥無幾稚嫩瓜蒂的青藤。
“唐克斯一家!”
小半張臉都被生命力旺盛的褐色胡須填滿的老人回過頭,看見闆車上,眺望着遠方的灰發年輕人的臉色帶着一種滿足的、奇異的微笑,于是,他也笑了起來,
“我知道他們住在哪個村子,但大概得一個小時才能到!”
“喔,沒關系,我并不着急--”
阿莫斯塔微笑着回應。
他不是沒有更便捷的方式去那,隻是覺得,這一路上他始終在趕路。
迫切的讓自己變得更強,變得沒有任何破綻。
他小心翼翼的謀劃着一切。
對伏地魔的,對初露端倪的危機的,對如何改變一灘死水般的英國乃至歐洲魔法界形勢的.
望着逐漸被黛紫色侵蝕的天空,阿莫斯塔無聲的微笑。
得助于諸多同行者,他想達成的目标大多都達成了.剩下的,也在往他想看見的方向前進。
所以,該是時候調整步伐,讓自己緩口氣了。
當月影懸上枝頭的時候,拉着老人和阿莫斯塔的老馬喘着粗氣停下。
就像生命中衆多偶遇的人一樣,匆匆一面,而後分别。
阿莫斯塔和老人微笑着揮手,沒有隻言片語,各自轉身。
走過一段枯草覆地的狹隘田埂,穿過一片蘆葦地和跳過一條蜿蜒的小溪,阿莫斯塔到達了萊姆斯和唐克斯未來的家。
就像大部分和麻瓜住在一起的巫師一樣,他們的家距離村子總有一段距離。
唐克斯的家也是如此,不過,這棟座落在一塊開闊地的房子因受到魔法的保護已經變得不可視了,同樣因為魔法的作用,麻瓜們會忽略這個變化。
站在空地上的阿莫斯塔再一次把手伸進口袋,摸索片刻後,掏出了一張萊姆斯親自寫下的紙條。
一眼之後,一棟看起來有年份的宅子緩緩在阿莫斯塔的眼底浮現。
善良的萊姆斯不願意給任何人平添負擔,增加危險,所以--
沒錯,他為這棟房子施展了赤膽忠心咒,他自己就是這棟房子的保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