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變得空落落的,她神情麻木的問,
“我聽說,路上可能會碰見雪崩和野獸。
”
梆、梆、梆! 在鋪完馬車裡的床鋪後,老恩瑪又開始在馬車尾部的空間釘一個架子,等完成後,他走進屋内,把爐子拎了出來,擱在架子内固定好。
“如果路上太危險”
佳絲娜低下頭,吞吞吐吐的說,但老恩瑪好似沒聽見,他再次走進屋子,踩着闆凳把懸挂在房梁上的油燈摘了下來,然後又走出去挂進了車廂。
“等把我送到鎮子上後,你一個人能回來嗎?”
佳絲娜輕聲問。
“沒事--”
老恩瑪開始給這些雪橇犬套上缰繩了。
佳絲娜撩撥了下這些日子沒怎麼打理,而變得亂糟糟的頭發,輕咬着下唇,
“等到鎮子上後,你跟我一起去柏林,我承諾過你,會給你一大筆”
話說最後,佳絲娜閉上了嘴。
沒錯,她承諾過,如果老恩瑪願意幫她送到鎮子上,她可以給他一大筆金子作為報酬。
可是,金子對于老恩瑪而言又有什麼用呢?
他一輩子生活在這個甯靜的村莊裡,金子于老恩瑪的價值還不如一堆柴火。
可是,除了金子之外,她又能怎麼報答他呢?
似乎知道這将會是一場艱難的旅途,老恩瑪借來的那些雪橇犬一隻隻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像是在無聲的責怪。
佳絲娜無話可說了。
她頹然的走回屋内,坐在方桌前,開始她在這座木屋裡最後一頓早餐。
熱氣騰騰的鹿肉湯無法挽救她那顆逐漸冰冷下來的心。
她要擺脫這囚籠一般的山村,回到外面的世界了。
可是,為什麼卻一點高興的情緒都沒有呢?
是.在擔心,出去之後發現,她的父親已經死去,她接下來的人生将會在漫長的、漫無目的的颠沛流露中度過?
似乎是這樣。
沒有目标的人生是空洞和麻木的,相比起來,倒是在阿茲卡班的日子裡,每日為了對抗攝魂怪的精神蠶食而‘鬥志昂揚’。
老恩瑪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他端來一盆水放在壁爐邊上,靜靜的看着低頭吃早飯的佳絲娜。
他就好像一塊頑石,永遠冰冷,永遠不會流露出軟弱,表面上是這樣.
“我吃好了--”
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把木碗裡的很難吃的食物吃完,佳絲娜終于擡起頭。
老恩瑪點了點頭,他端起地上的水盆,澆進了壁爐的爐膛内。
刺啦!
一陣激烈的刺啦作響聲後,大股濃煙湧進了煙囪。
佳絲娜失魂落魄的望着壁爐,這些天裡,一直火光滾滾的爐膛第一次黯淡了下來。
“走吧--”
老恩瑪說,他走了過去,一手拿起佳絲娜的拐杖,一手摻着她的手臂。
各種動物的皮毛縫制的帳子密不透風,再加上雪橇車廂内的火爐,披上被褥的佳絲娜一點也感覺不到寒冷。
不過,她不在意這些,坐在車廂裡的她癡癡的望着黯淡下來的小屋。
呼!
狂風卷雲,這些天裡,星空第一次露出的面容,隻是,黯淡的星光使得星幕略顯凄零。
老恩瑪坐上駕駛位子上,已經拿出了缰繩,與她一帳之隔。
“走吧--”
車廂裡的佳絲娜神色木然。
飒--
車廂晃動了幾下,開始向冰河溜去。
再見。
望着矗立在緩坡上的雪屋,佳絲娜在心底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