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使他始終能以平和的心态來看待他擁有的天賦。
“不一樣--”
鄧布利多咀嚼着這話,半月鏡片閃過異光,神色稍顯古怪,不過,他沒有再繼續追問了。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而是就着料峭的寒風,清空了酒瓶。
哒--
阿莫斯塔自始至終捏在手指裡的戒指輕輕擱在鄧布利多面前,
“我想你肯定清楚,鄧布利多校長,沒什麼東西能夠使人複生。
”
癡癡地凝視着戒指,鄧布利多瞳子又變得朦胧,他消瘦的身軀戰栗不停,看起來孱弱的像病危而垂垂待斃的病人,
“我一生都在為那個下午發生的事情後悔,阿莫斯塔——”
鄧布利多聲音又沙啞了起來。
阿莫斯塔沒有什麼感言,他隻是輕輕拍了拍鄧布利多的肩膀,手臂落下時,順勢抽走了鄧布利多插在口袋裡的老魔杖。
“我暫時幫你保管魔杖,鄧布利多校長--”
阿莫斯塔說,
“以防你情緒激動的時候,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
”
鄧布利多愣愣無語,他的指尖艱難地靠近冰冷的戒指。
像阿莫斯塔一樣捏着戒托,鄧布利多把戒指舉到眼前,癡癡地看着鑲嵌在戒托上的複活石。
阿莫斯塔垂下頭,手掌撫過這柄伴随着死亡和血腥的老魔杖,阿莫斯塔的心也稍稍悸動起來。
就像初見雙蛇杖時,被心底滋生的野望迷惑了心智,這柄老魔杖也在向阿莫斯塔傳遞着什麼.勾動他的情緒。
不過,短短幾息,阿莫斯塔的眸光就已完全恢複清明了。
擁有老魔杖的格林德沃依然敗給了鄧布利多,之前擁有它的每一任主人,都被後繼之人剝奪了魔杖。
于阿莫斯塔這般心智的大魔法師而言,老魔杖隻是拖累而非助力。
相較于老魔杖死亡三聖器的身份,阿莫斯塔對它的興趣更多是因為它是坐标之一。
擡起頭,看見鄧布利多依然癡癡的看着戒指,阿莫斯塔把老魔杖塞進口袋,退後了一步,
“你知道如何使用它嗎,鄧布利多校長?”
鄧布利多擡起手,他修長的手掌遮蓋住複活石,并在上面摩挲了三圈。
阿莫斯塔眉心豎紋頓現,他挪開目光,神色謹慎的看向四周。
有一種力量顯現了,毫無來由,就像高維世界突然有某種力量幹涉低維世界。
清明的空氣裡迅速被灰色的霧氣填滿,這令阿莫斯塔眸光更銳利了幾分。
死亡的氣息.
就像腐蝕了阿瓦隆島嶼的灰霧,隻是,并沒有給阿莫斯塔邪惡的感官。
難道說,複活石真的可以把亡者從逝去的時光中拉回來?!
阿莫斯塔目色驚疑。
他在這方面的研究遠不夠透徹。
稀薄的灰色霧氣中,一個黑影出現了。
“阿利安娜.”
鄧布利多流出兩行清淚,他張開雙臂,跌跌撞撞的朝那黑影走去,
那女孩身影纖弱,長發飛舞,有着一張鄰家女孩般秀氣的面孔和鄧布利多家族标志的藍瞳子,眼神清澈的不染塵埃.和豬頭酒吧挂着的那副畫像上的女孩一模一樣。
“阿利安娜.”
鄧布利多淚流滿面,夢語般呼喚着那個正在靠近的金發女孩,
“你能原諒我嗎,阿利安娜”
阿利安娜微笑不語,在一定距離外駐足不前了,溫柔的看着鄧布利多。
阿莫斯塔眼睑幾乎要眯成一條縫隙了,眉心更是皺的厲害。
鄧布利多在和誰交談?
他内心的投影所具象出來的影子?
阿莫斯塔本是這麼以為的,隻是
阿莫斯塔抿緊了嘴唇,那一絲模糊的、隐約的、微弱的但又切實存在的靈魂波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