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舔哈利的臉頰,随後還是聽從紛紛,蜷縮起身軀,再度蟄伏了起來。
小巴蒂帶着病态的笑容回來了,并且帶回來一口沉重的石頭坩埚,坩埚裡好像盛滿了水,聽覺恢複的他聽見了坩埚裡潑濺的聲音。
這口坩埚比哈利用過的所有坩埚都大,可容一個成人坐在裡面。
喘息了幾聲,小巴蒂用魔杖在坩埚下生起了火,坩埚内的液體似乎熱得很快,表面不僅開始沸騰,而且迸射火花,像燒着一樣。
蒸騰的熱氣越來越濃,連小巴蒂的身影都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快!”
哈利又聽見了那個尖厲冷酷的聲音,他的傷疤又開始疼了,這種疼痛擊穿了他的麻木,令他拼命喘息。
等到小巴蒂離開再回來時,坩埚裡整個水面都閃動着火花,好像綴滿鑽石一樣。
“已經完成了,主人!”
小巴蒂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而不遠處的閃閃發出了聲響亮的哀嚎。
“現在.”那個冷酷的聲音說。
小巴蒂抱着侏儒來到了坩埚鉗,隐約迷霧後那張長滿膿包的醜臉讓哈利全身戰栗,可他的嘴巴被堵的很嚴實,沒法發出痛苦的吼叫,而且,他也不願意痛呼出聲,他的恨心中怒海狂濤般的恨意超越一切,讓他不願意流露出軟弱!
巴蒂·克勞奇虔誠地舉起侏儒,輕柔的把侏儒放到了坩埚裡,與藥水表面接觸瞬間跳動的火花讓哈利看清了那張膿瘡不斷爆裂和修複的扁臉。
哈利嗚咽嘶吼着,他的傷疤就好像正在被火烤般的疼痛也無法令他屈服,他開始掙紮,想要撕碎這個侏儒!
可他沒法辦到,憤怒是最無用的,什麼都沒法改變。
侏儒怪沉如鍋底發出輕響,小巴蒂深深吸了口氣,他清了清嗓子,病态的臉似乎在發光,就好像他正在享受誤傷榮譽--
“父親的骨,無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兒子再生!”
哈利腳下的憤怒裂開了,一小縷灰塵相應小巴蒂的召喚升到了空中,輕輕地落在坩埚裡。
鑽石版的頁面破裂,嘶嘶作響、火花四濺。
“仆人的肉,自願捐出,可使--使你的主人重生!”
小巴蒂仿佛在唱詩一般,高亢激昂,他用魔杖毫不猶豫對準自己的左手,一閃而過的幽光後,他的手掌掉進坩埚裡。
死!下賤!該死!
哈利強迫自己看着這血肉模糊的一幕,他的視線努力穿透藥液發出的變成火紅色的光,他抱着惡毒的念頭,希望看見小巴蒂·克勞奇失血死去!
可是,小巴蒂的瘋狂的信念戰勝了他所承受的痛苦,在閃閃哀絕的鳴泣和哈利仇恨的目光中,他那章帶着病态笑容的蒼白的臉靠近了哈利。
哈利想把塞住自己嘴巴的布條吐出來,然後,用牙齒撕碎小巴蒂的脖子,可是他辦不到,他隻能眼睜睜看着小巴蒂·克勞奇從他被曲折的臂彎上拿走血液。
“仇——敵的血,被迫獻出,可使你的敵人複活!”
衰弱讓小巴蒂踉踉跄跄地,但他還是完成了使命,他把裝着哈利血的玻璃瓶投進了坩埚,藥液立刻發出明亮耀眼的光。
黑天鵝絨一般的黑暗中恍惚傳來惡獸的吼叫、咆哮,空氣因為莫名的力量在震動,這股難以言喻的力量壓迫着哈利的心靈,令他窒息,幾近暈厥!
白霧中有東西緩緩升起一個男人,又瘦又高,像一個骷髅。
小巴蒂艱難的爬起來,不知從何處摸出袍子,帶着嘶啞的喘息,給他的主人穿上。
瘦男人跨出坩埚,猩紅的蛇瞳盯着哈利哈利看到了三年來經常在他噩夢中出現的面孔,比骷髅還要蒼白,鼻子像蛇一樣扁平,鼻孔是兩條細縫。
轟隆隆!
幽黯的天幕之上暗雷滾滾,聲震大地,傳遍四野,似乎在宣告着——
伏地魔複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