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隔絕聲音的魔法,踏入了這片被世界放逐之地,風雪的呼嘯聲立刻變得若隐若現,偌大的院子沒有一點生機,四周一片死寂。
主堡的大門是敞開的,奢華的裝飾連帶着往昔的野心一起被深埋于冰雪之下。
并沒有着急上樓,阿莫斯塔站在滴水結冰的門廳裡,閉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湧入鼻翼的腐朽仿佛讓他回到了半個世紀前,看到了把戰火灑向全世界,而今已成冢中枯骨的巫師們。
那夢想雖然狂妄,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們是那段曆史的主人,值得他心頭浮現的那一點敬意。
紐蒙迦德是沒有看守者的。
這座城堡的主人,這座監獄惟一的囚徒自願留在這裡。
不知道,摧毀他的究竟是夢想被挫敗,還是背叛?
通往塔頂的旋轉樓梯也被厚厚的一層堅冰覆蓋,當阿莫斯塔踏上旋轉階梯的時候,他腳下的堅冰融化成雪水,滋潤了磚石縫隙中沉眠多年的種子。
阿莫斯塔走的很慢,他時而停下,遠眺着白皚皚的崇山峻嶺,沒有四季,沒有時間,孤寂是紐蒙迦德永恒的主旋律。
嘩啦啦.
旋轉階梯上的堅冰被阿莫斯塔融化,雪水化成溪流沖刷着恢複深沉本色的石階,嘩啦啦地聲響竟莫名的讓紐蒙迦德獲得了一些生機。
哒、哒、哒——
踩着濕哒哒的石頭階梯,阿莫斯塔加快了腳步,很快登上了樓頂。
一段短窄的平台通往盡頭一個木門掩着的房間,腳步停頓片刻,阿莫斯塔抽出了大衣口袋裡的手,走向房間。
鏽迹斑斑的門軸緩緩地旋轉着發出尖銳刺耳的噪響,艱難、晦澀的力道讓單薄的門闆兀自震顫,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氣流吹拂氣阿莫斯塔的灰發。
眼前的這間石室并不算狹隘,大概有阿莫斯塔在霍格沃茨的辦公室一半大小,隻是,房間内的牆邊、粗陋的書桌和木闆床下堆疊的報紙擠占了太多的空間,以至于讓房間看起來顯得十分狹窄。
房間裡的人不止一個。
一個老人正坐在床沿邊專注地看着報紙,他頭發花白,已經漿洗的褪色發白的晨衣下,是一具骨架嶙峋的衰老身軀,瘦弱的讓人擔心可能下一秒就會倒下。
老人蒙着一層白翳的眼睛盯着報紙,仿佛沒有意識到阿莫斯塔推開了他的房門,也沒有意識到他的身前正躬身站着另一個人。
阿莫斯塔把視線對準房間裡的另一個人。
這個人同樣歲數不小,但與衣着單薄的老人相比,他看起來就要體面多了。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呢絨大衣,灰白參半的頭發以及鼻翼下的兩撇胡須打理的一絲不亂,鑲嵌着金絲的方框眼睛雖然彰顯出他的儒雅與紳士,但卻掩蓋不了棕色的眼瞳深處那一縷癫狂。
咔哒——
阿莫斯塔走進了房間,他沒有去看坐在床沿讀報紙的老人,而是看向他面前躬身以立的巫師,面色平靜,聲音中卻透着輕快,
“奧古斯塔·拉曼先生,是嗎?”
有着諸多面孔和身份的亞當·沃格爾沒有去看阿莫斯塔,隻是,在阿莫斯塔的注視下,他摘下了自己的眼鏡,緩緩地,單膝跪向了蓋勒特·格林德沃,無比虔誠的表情和狂熱的聲音就像一位膜拜聖主的信徒,
“亞當已經完成了您的吩咐。
”
他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