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家裡隻剩周璟時和葉醒。
縫紉機和收音機就放在客廳,周璟時在擺弄收音機。
葉醒過去看,“都會放些什麼?”
周璟時把聲音調出來,“大多是廣播通知、歌唱節目、電視欄目。
”
确實,純正的男播音腔出來,播報的是某某廠的重大突破、某某地發生的好事。
有些是報紙上的内容。
“哪個是換廣播的鍵?這個嗎?”葉醒指着一個按鈕。
“是的,這個是調大小,這個是...”周璟時低頭看葉醒,白皙的側臉柔媚清純,散發着迷人的魅力。
葉醒把廣播換了個遍,現在不到四點,沒有稍微娛樂性的廣播。
她沒有愛聽的,去櫃子的櫥窗裡拿了奶油餅幹,麥乳精。
熱水瓶在廚房,葉醒拿到客廳,把杯子拿出來,
“你喝不,我給你也倒一杯。
”
“不愛喝甜的。
”周璟時把廣播關了、把收音機翻過面在研究着什麼。
葉醒放了三大勺麥乳精,倒了半杯水。
喝着麥乳精,吃着餅幹,感覺又缺點什麼。
跑到西屋把在廢品站買的報紙拿了一份看。
報紙都是當地的舊報,最早的都是去年年底發行的。
周璟時放下收音機,側頭就看見一手吃東西,一手拿着報紙看的入神的葉醒。
一道陽光穿過屋門,正好落到葉醒的身上、她的臉色、嘴巴上、眉眼上都帶着金燦燦的光。
周璟時神色莫名,“報紙都是去年的,你之前沒有看過嗎?”
一個會主動看報紙的人,就大概率會留意實時的報紙新聞。
葉醒經過這兩天的了解,越明白自己剛穿過來那天的衣着打扮漏洞有多大。
不了解的時候會因為無知而寬慰自己,自己無傷大雅的謊言有漏洞,在穿衣風格上和這裡有略微的差距,但都是小問題。
越了解越是要為之前的無知買單,自己的話這個男人怕是一點都不會信。
做了這麼多,必是有所圖。
圖什麼,圖她身上的首飾?她給他了,男人碰都沒碰。
她什麼也沒有,隻有自己。
所幸,周璟時從未克制自己的欲望。
這個她給得起。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有腦子,穿着那身衣服出來,萬一被人有心人看到...”
葉醒沒有回答周璟時的問題,怎麼回答都是坑。
她側身把目光轉到周璟時臉上,看着他、委屈的眼眶含淚,
“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後果,隻是...,
我偷跑出來時,拿了姥姥留給媽媽的遺物,
這是我媽媽留給我最後的東西,我怎麼可能便宜了那群壞人。
衣服和首飾都是媽媽留給我出嫁用的,媽媽再也沒有機會看見了,
那天...
我覺得很累,打算去找媽媽,我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見她。
”
漸漸的眼眶紅了,一雙清純的杏眼中溢滿了淚水。
說到最後,眼中悲傷的情緒藏不住似的落下。
“别哭了。
”周璟時走近,彎着腰用手擦去葉醒臉上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