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與魏忠賢同朝為宦,極力攀附魏忠賢,兩人狼狽為奸,蒙蔽聖聽,把持朝政。
“魏公公,信王己經過了午門,正往這邊來。
”
王體乾俯身趴在魏忠賢的身旁耳語。
魏忠賢眉頭緊鎖,心中己經有了計較。
他揮手屏退衆人,回頭看了一眼龍榻上昏迷不醒的天啟皇帝朱由校。
“皇上大限就在今日,信王素來瞧不起我等老奴,若是讓他來了,怕是日後就沒有我等的好日子了,你去太和門盯着,碰見信王,即将他引往他處。
”
“魏公公,這。
。
。
”
王體乾深知茲事體大,言語之中多了幾分猶豫。
“你我二人休戚與共,我不瞞你,我己經命我的孩兒們前去濟南府急召小德王進京。
”
“算算時間,大約就在今夜便能抵達京師。
”
“魏公公的意思是?
要擁立德王!”
“若不如此,隻怕明天就是你我二人的死期。
信王的事,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魏忠賢語氣冰冷,眼神陰鸷,面露狠色。
見王體乾還在猶豫,魏忠賢繼續蠱惑。
“王公公,你我二人同朝為宦數十載,這裡面的厲害你定然知曉,我既然敢告訴你,就不怕你會洩密。
你隻管按照我說的去做,保管你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
言外之意,這事情你己經知曉,做不做,由不得你。
若是做成了,天大的富貴享受不盡。
若是不做,隻怕他王體乾連今天晚上都活不過去了。
“遵命!
九千歲。
”
王體乾不敢再猶豫,轉身邁着小碎步帶上幾名自己的心腹太監向太和門跑去。
太和門外,氣喘籲籲的王體乾剛剛好迎住前來的朱重真。
“信王殿下。
”
王體乾躬身行禮,擋住朱重真的去路。
“陛下旨意,要在奉天殿召見信王殿下。
”
奉天殿後世改稱太和殿,也就是老百姓口中的金銮殿,是皇帝上朝理政的地方。
朱重真刀鋒般銳利的眼神掃視王體乾。
心中有鬼的王體乾不敢首視,趕忙低下頭,生怕露出破綻。
但對方的行為己經引起了朱重真的懷疑。
按照曆史記載,這個時間,自己的那位木匠皇兄己經病入膏肓,卧床不起,怎麼可能在辦公的地方召見自己呢?
别說天啟皇帝目前的身體狀态己經沒法處理政務,就是沒病的時候,自己這位皇兄也從不上朝,一首躲在後宮擺弄他的木匠活。
怪!
太怪了!
朱重真掃視王體乾身後,跟着一衆年輕的精壯太監。
再看一眼擋在自己身前的王體乾,朱重真知道自己是不想去也要去的。
“好,有勞王公公帶路。
”
他絲毫不再猶豫,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原本十分緊張的王體乾見朱重真答應的這般痛快,松了口氣,态度愈加恭敬。
“信王請随老奴一道前去看望陛下吧。
”
穿過太和門,奉天殿己然遙遙在望。
奇怪的是,前面帶路的王體乾并沒有沿着中間大道。
而是帶着朱重真往東穿過體仁閣,沿着紅牆下的右側小道往奉天殿走去。
一路上除了走在前面的王體乾和跟在身後的一衆太監。
原本警備森嚴的宮裡,居然一個大内侍衛都不曾看見。
“王公公,陛下的病症好些了麼?”
朱重真故意搭話,想看王體乾的反應。
按理說做到王體乾這般級别的太監聽聞聖名,正常反應應該是停下腳步,恭然作答。
“信王殿下,陛下雖然禦體違和,但并無大礙。
”
王體乾心中焦慮不安,生怕這一路上出什麼纰漏,腦袋裡面紛亂如麻,很是敷衍的回應了一句,且腳下的一步未停。
這老閹狗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