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的問道,“沐沐,照片牆怎麼不見了?那不是你最愛的設計嗎?”
許沐心中波濤洶湧,可表面依舊是故作鎮定的回答道,“照片已經落灰了,等到擦拭幹淨後,我會重新挂上的。
”
聽到這句話後,陸瑾年才算是松了口氣。
他卸下防備,下巴抵在許沐的肩頭,“雖然照片會落灰,但是我們的愛不會。
”
這句話在他的口中說出來顯得尤為刺耳。
“真的不會落灰嗎?”
她能明顯感覺到,背後人的身子一僵。
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
“沐沐,明天是我媽的生日,咱們回去陪她過生日好嗎?”
陸瑾年的母親對她并不好,時常還會給她臉色看。
所以這兩年她很少回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并沒有什麼交集。
眼看着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城市,許沐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并不想去參加這場生日宴。
可還沒有等她拒絕,陸瑾年就已經定好了禮物,借着她的手送出。
“如今你有了孩子,又送這麼名貴的禮物,我媽肯定會喜歡的。
”
彼此對視之時,眼神晦澀不明。
第二天中午,兩人雙雙回到别墅,準備給陸母慶祝生日。
看到生日禮物的那一刻,陸母臉上閃過絲欣喜,“我兒子眼光就是好,知道媽喜歡什麼,不像某些人整天死氣沉沉的,一點眼色都沒有。
”
許沐隻感覺手心傳來一片溫熱,她扭頭望向身邊的男人,就聽見陸瑾年幫忙辯解道,“禮物是沐沐幫您挑的,媽,你錯怪她了。
”
陸母尴尬的瞟了一眼,并沒有再說什麼。
而眼前這樣尴尬的場景,許夏早就已經習慣了。
她知道婆婆不喜歡自己的家世,連同不喜歡她這個人。
就算自己做的再多,也是徒勞無功。
年少時,她自認為愛比天高,心甘情願忍受所有異樣的目光和嘲諷。
如今她隻覺得疲憊不堪。
十分鐘後,别墅外傳來管家的通報聲。
緊接着林晖柔。
便拿着禮物和一疊文件走了進來。
許沐轉頭聞聲望去,直接眼前人清純的不施粉黛,笑容甜甜的對着陸母說道,“之前聽說今日是阿姨的生日,這是我托人從國外買回來的特産,小小心意,請您收下。
”
陸母望着眼前的珠寶,笑得合不攏嘴,全然沒有注意到林晖柔目光含情的盯着自己兒子看。
許沐如坐針氈,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卻沒有想到林晖柔竟然走到自己面前。
“許小姐,公司有要事要找陸總商量,需要到書房開視頻會議。
”
陸瑾年目光微微一滞,連忙瞟向身旁的許沐,确定他臉色沒有任何異常後,略帶抱歉的說道,“沐沐,你等等我,我開完會就回來陪你。
”
他說完這話,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上二樓,臨走前,林晖柔嚣張的朝她挑了挑眉毛。
兩分鐘後,傳來道女生的尖叫以及重物落地的聲音。
陸母像是發現了什麼,還想着要替兒子解釋,結果就看見許沐冷漠的站起身,頭也不回走出别墅。
她站在院子裡,扭頭看向二樓書房的窗戶。
兩道身影交織在一起,窗簾正在有規律的擺動。
陸瑾年将臉埋在她胸前,雙手緊緊護住林晖柔的頭,生怕撞到玻璃。
這一幕狠狠刺痛了許沐的雙眼。
她到現在還記得,确定關系的那個夏天,自己低血糖差點暈厥,是他用手托住了自己的頭,為此還受了嚴重的挫傷。
“我的身體隻屬于你,就算是為你受傷也沒關系。
”
可如今說出這句話的男人,把她扔在一樓,正在和别的女人光明正大的偷情。
許沐滿臉淚痕,死死咬着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已經忘情的陸瑾年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那雙骨節分明的手,遊離在林晖柔的腰間,試圖讓對方離自己更近一些。
等他再回過神來時,隻看見一輛出租車飛馳過。
原本豔陽高照的天氣,此刻也布滿陰雲,雷聲忽然炸響,劃破天際,照亮了那張蒼白的臉。
許沐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視線。
過往的每一幕在眼前宛如走馬燈般悄然閃過,她恨那個曾經滿是愛意的自己,也恨陸瑾年輕易踐踏了她的感情。
她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着,身後的汽車飛速而來,手腕驟然一緊,跌入了溫暖的懷抱中。
是陸瑾年,他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