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心情。
他看得出柳凝凝在害怕，他也是故意在她面前做這樣的事，他就是要讓她怕他，害怕能讓一個人變得老實。
所以今天他還是懲罰了她，這次是精神上的懲罰，上次是身體上。
房間裡滿地狼藉，張珑玉卻視而不見，他有點輕松地說：“我想喝茶。
”
這給了柳凝凝喘息的機會，她趕緊接話：“我去煮茶。
”說完，拿起玻璃瓶就離開了房間。
她走的那麼快，看起來像是在逃，她一定怕死了。
煮茶的時候，柳凝凝回想着剛才發生的事，如果她沒有事先準備好靈霧茶，那被吸魂的人會不會就是她。
雖然她跟張珑玉有情蠱相連，可這玩意張珑玉說拿走就拿走了，基本就是擺設，并不能約束他。
白橋第一次舉報她讓她變得謹慎，出門的時候她就想到了可能會發生的危機，所以提前準備了對策，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總之好險。
那個房間還散落着血肉，她不想進去，可是張珑玉要喝茶，她必須要去。
柳凝凝端着煮好的靈霧茶再次回到議事堂。
她盡量不去看那片血肉，張珑玉竟然沒有讓人收拾，他看着不膈應嗎，他是不是有點變态？
靈霧茶擺到張珑玉面前，茶湯清亮，裡面蕩漾着碎光，那是葉脈間流淌出來的光點，似有若無的霧氣氤氲其上。
這茶湯看起來也這麼仙啊。
張珑玉心情不錯，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清香滿溢，吞下肚後竟然覺得有特殊的氣體在身體裡運轉，整個人都覺得舒爽。
他莫名想到清明時節的雨，春雨連綿，雨水落到水面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他小時候最喜歡看這水紋，修道是枯燥的，他沒什麼别的樂趣。
那堆血肉放在那兒，目的很明顯，就是要震懾柳凝凝，給她提個醒，做事要有分寸，别出格。
他喜歡她，但他更喜歡她聽話。
喝完茶，他的壞心情被治愈了，他擡手拂了拂，那片狼藉便被一掃而空。
幹幹淨淨，沒留下一點痕迹。
張珑玉興緻不錯，難得溫柔地說：“餓了吧，陪我吃飯、”
柳凝凝真的沒什麼胃口，本來挺餓，被他一折騰，什麼食欲都沒了。
但一想到剛才地面的東西，隻能乖乖答應。
震懾還是有點用的。
第017章
陪着張珑玉吃飯膽戰心驚，還得強顔歡笑，柳凝凝覺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無奈張珑玉興緻還挺高，吃完飯還要她陪着聊天看風景，他還挺喜歡風花雪月那一套，可在她眼裡根本就是腥風血雨。
柳凝凝腦海裡時不時會冒出血腥的畫面，她覺得快要窒息。
她不明白張珑玉這麼美的男人為什麼會那麼殘忍，他到底是如何一步一步變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