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會是一場安甯舒适歲月靜好的觀光旅遊,現在好了,隊伍裡混進了一個“朋友”。
不速之客。
而鐘邪還不能确定這個未知的“朋友”究竟想做什麼。
是因為阿水姐昨天知道了我要來望城,所以這個“朋友”才能精确判斷我的身份吧?
鐘邪覺得對方不太可能是阿水姐專門派來保護自己的,因為阿水姐很實誠,1就是1,2就是2,她想要這麼做的話昨天就會直接說。
這個朋友來這趟是有自己的事情,現在來看至少不會是敵人。
雖然說鐘邪莫名其妙就成為了“朋友圈”的九哥,但還是沒有和其他朋友接觸過。
刷過幾次朋友圈,也就是潛潛水,看公屏上的那些朋友究竟在發些什麼。
從公屏的聊天内容來看,朋友圈這個組織内部是極其松散的,沒有管理者也沒有什麼規則,頂多在朋友們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會有少數人跳出來提醒一句。
“不要涉黃不要鍵政啊,被封了有你們好果子吃。
”
而且朋友圈并非是隻能在公屏說話,雙擊具體的彈幕就能進入私聊頁面,甚至還能夠在私聊頁面發語音。
不過一直以來讓鐘邪有些奇怪的是,無論是公屏還是私聊,他都沒有看見過具體的“名字”。
也就是說,他分不清誰是誰。
沒有名字你們是怎麼聊天的啊?
你們怎麼知道誰是誰啊?
難道說真的和我之前想的一樣,你們的朋友圈實際上是4343個阿水的人格在互相交流?
同屬于一個人,所以壓根不需要分辨是在和誰說話,他們天然就有這種分辨的能力。
這就讓鐘邪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單機貼吧。
——其實你玩的是單機朋友圈,其他用戶都是管理員的小号,不信等會兒我換個賬号回你。
——其實伱……
那可就太生草了。
娃娃臉司機腦後的朋友僅僅出現了一瞬間,由于這些朋友們的身上并不會沾染什麼怪談力,所以除了鐘邪以外車内并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林幼岚在閉目養神,特戰隊長則是在研究鐘邪記錄的那一份地圖。
對了,前幾天剛拿到朋友圈名片時阿水姐幫忙刷的那一下,好像有個朋友被什麼奔波兒灞困在望城了是吧?
娃娃臉腦後的這個朋友會不會是來救朋友完成KPI的?
有這個可能。
這麼說的話,那個朋友的被困地點和我們同路?
奔波兒灞也在那裡?
鐘邪想到了新的可能性,并且是目前來看最大的可能性。
總不能是朋友圈千裡奔襲急援望城革命軍吧?
一個人急援,認真的嗎?
吉普車勻速前進,一路上能夠看見一些人類的活動痕迹,比如怪談使的駐紮營地,再比如一些臨時的物資補給點,但随着車輛的深入,這些痕迹越來越少,直至周圍陷入一片死寂。
“隊長,求救地點的信号就在前面那座小鎮了。
”
娃娃臉看向車内鏡裡的隊長說道。
車速漸緩,在道路兩邊有幾棟零星的野生别墅,這裡大概是近似于城鄉結合部的郊區,屬于海城内部兩區的交接位置。
“距離求救點位還有一公裡左右的路程,應該是在小鎮的中心位置,就這樣開過去,路上有怪談的話交給我處理。
”
特戰隊長下達指令,然後看向林幼岚和沈君奕兩人:“現在還不清楚這個城鎮怪談的等級範圍,你們不要随意出手攻擊怪談練級,很危險。
”
“明白。
”
“嗯。
”
林幼岚兩人應下,隻有鐘邪眨巴着眼睛東張西望。
沒說我是吧?
那我能練級咯?
也不怪特戰隊長沒有着重提醒,畢竟上午交談時他得知鐘邪的怪談才十五級,還是動靜極大的巨物系怪談,正常人都不覺得鐘邪有在這片區域練級的可能性。
然而正常人也不會想得到,鐘邪喜歡練的并非是寶可夢等級,而是訓練家等級。
假如訓練家真的有怪談等級的話。
“這個城鎮已經有怪談使大緻排查過一遍了對吧?你們有發現幸存者的活動痕迹嗎?”鐘邪看向窗外的場景。
路的兩邊零散地停放着一些車輛,車窗上蒙着厚厚的灰塵,但并未損毀,不如末日景象中那樣破敗。
商鋪門窗緊閉,低矮的樓房靜默無聲,整片區域異常死寂,毫無生機可言。
他有注意到,商店内部的貨架上擺放着整齊的商品,沒有打砸搶的痕迹,甚至櫥窗裡的東西依舊嶄新,玻璃櫃中依舊點着燈光,電視屏幕的畫面顯示“無信号”。
種種迹象表明,這裡不像是從三年前怪談複蘇開始衰敗的,更像是從三天前黑山羊小姐落敗才開始失去“人迹”。
這座城鎮收到了内幕消息,在黑山羊被攻陷的同時就向望城深處遷徙了?
該死,我都忘了望城裡有0元購超市,害我白花這麼多冤枉錢。
鐘邪看着那些商店,心疼起自己的錢來。
“怪談使的調查記錄……”特戰隊長打開車載電腦,望城中無網絡信号,但這些必要的資料他都已經提前下載過,現在打開翻閱就行。
他念出報告内容:“莊航鎮(當前城鎮)并未發現高級怪談活動痕迹,根據三支怪談小隊的報告回饋,皆無幸存者迹象,記錄為‘死區’。
”
而後特戰隊長又特地解釋了一下“死區”的概念:“死區就是說這個地方既沒有強力怪談盤踞也沒有幸存者蹤迹,基本上算是較為安全的區域,所以這支野狼小隊在這裡失蹤就顯得很奇怪。
”
“不可能,報告記錄裡的那三支小隊估計沒仔細找。
”鐘邪聞言立刻搖頭,“這個鎮子曾經有人,甚至三天前還是有人的。
”
他略微皺眉:“或許這裡的‘人’需要某種開關才能出現。
”
“我個人也傾向于這個猜測,否則不會無緣無故失蹤,他們可能是觸發了某種特殊機制。
”隊長對鐘邪的判斷表示肯定,然後看向鐘邪,“你給的标注中并沒有提及這裡有什麼強大的怪談生物。
”
鐘邪道:“隻是印象裡沒有,現在我可以确定這地方藏着東西,等會兒找找下水道和郊區的山。
街上找不到人的話,他們可能會躲在那種地方。
”
“下水道和山……下水道好說,根據這個城鎮的走向來看很容易就能找到中心管道區,至于山,距離這裡最近的山依舊很遠,差不多有十幾公裡。
”隊長很快就從地圖上找到兩塊區域,将其列為待定搜查區域。
他相信向導鐘邪的經驗,但還是好奇對方是如何做出這種判斷的,于是問道:“我能問問你是怎麼知道這種事情的嗎?你以前在望城的時候去過很多地方嗎?”
“那倒沒有,至少沒來過這兒,但望城依舊在黑山羊的規則影響下。
”鐘邪說出自己的判斷,“你應該知道祂的核心規則,人類與某種東西或者是某些東西互換身份。
”
他接着道:“這種互換并非是粗暴地扭轉,而是制造一條‘邏輯鍊’使其強行合理。
”
“強行合理,也就是說能夠通過合理的推斷得到答案。
”特戰隊長明白了鐘邪的意思,同時将這麼重要的關鍵信息記錄到心裡。
他不明白,為什麼上面的人沒有從鐘邪口中了解到這些關于黑山羊怪談的隐秘。
這絕對是嚴重的失職。
如此具有價值的信息用怪談使去探查的話不知道會付出多少代價,而現在就這麼輕飄飄地從面前這個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