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一周了。
”
你這鬼屋這麼會造人?
鐘邪眉毛一挑,忍住了吐槽的欲望。
有考慮過開連鎖鬼屋嗎?
号召一下多生多育?
“連續一周?你是在昨天才報案的,并且選擇‘一般警情’。
”姜警官從手機上調出了案件詳情。
“對,因為我不确定這到底是不是我的錯覺。
”陳老闆實話實說,“就連這次報警讓你們來看看情況都是我托關系的。
不然連失蹤者都沒有,怎麼可能請得來你們。
”
他歎了口氣:“我請我的怪談使朋友看過,但我覺得他們水平可能不太夠,總之都說沒問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出了問題。
我檢查過整個鬼屋,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但就是每天都會多出一個人,每天都多!”
陳先生痛苦地用雙手抓住自己的頭發,看起來這個問題已經成為了困擾他的心結,不解決的話恐怕隻能閉店關門。
明面上看起來鬼屋沒有任何問題,有問題的事陳先生,所以現在鬼屋依舊是營業狀态對吧?
鐘邪的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上面最關鍵的信息就是一個女人側面影像截圖,但她似乎有意避讓攝像頭,放大後才能勉強看出五官的輪廓。
“陳先生,你是一周前發現這個情況的,我們想知道當天具體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會覺得多了一個人,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對着監控一個一個點人數的。
”姜警官将話題引回重點。
“對,一切都是從這個女人開始。
”陳老闆指着電腦屏幕上那個女人的圖片說道,“她是跟着一個旅遊團來的,聽别人都叫她阿水。
在那個旅遊團裡她不算是特别顯眼,其他人大概都來自同一所高中,剛畢業來海城一起旅遊。
他們并沒有故意孤立她,但很明顯她和這些人格格不入,總是一個人待着。
”
他打開電腦文件夾,裡面是一些監控畫面的片段,從視頻封面圖來看基本上都和這個叫做阿水的女人有關。
“最明顯就是這裡,她明明一直獨處,但走的時候卻和一個男人有說有笑一起離開。
”陳先生點開兩段視頻的對比,“這個男人我找遍那天所有的錄像都沒找到,他根本就沒有進入過我的鬼屋。
”
“他就像是……一個幽靈,一個憑空捏造出來的家夥。
”
其他人沉默着聽完陳先生說的話,但目前為止都是他的一面之詞,事實如何還需要親自驗證。
對于基層警察來說,有些工作是枯燥且必備的,比如現在的查監控。
8月15日的錄像基本上算是從早上10點開始,因為這個時候店員才會陸續上班,在林幼岚的要求下依舊是放了11點前的錄像,但并沒有任何異樣。
10點半左右,陳老闆的身影出現在畫面中,他走入門店向前台打了個招呼,然後步入員工通道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11點場有兩組玩家,遊玩結束後基本就到了12點半,扮演鬼怪的員工換班吃飯,到目前為止整個鬼屋依舊很正常。
鐘邪仔細地記錄了每個員工的去向,确保自己不會漏過任何一個人。
既然陳老闆認為人數對不上,那人數自然是個非常重要的信息點。
下午1點,旅遊團進入了鬼屋,一共是12個人,因為人數較多所以分成兩組進行遊戲。
膽子大的玩《電鋸逃殺》,膽子小的就玩《星際冒險》,而陳老闆強調的阿水則是選擇了《星際冒險》。
她穿得很簡單,襯衫外套搭配卡其色西裝褲,黑色長發,長得還算清秀漂亮。
和陳老闆說的差不多,這個女人的話很少,和旅遊團中的其他人交集不深,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插兜閑逛,在鬼屋大廳裡慢悠悠地踱步,欣賞着牆壁上的海報和玻璃櫥窗裡的鬼怪模型。
“她在有意識地避開攝像頭,基本上隻能拍到她的後腦,頂多還有右半邊側臉。
”姜警官很有經驗,一眼就發現端倪,因此提高警惕。
一般人肯定是不會在意攝像頭的,而且旅遊團整體氛圍非常歡樂,幾個小年輕費盡心思吸引女孩子的主意,而阿水卻有些格格不入。
她是一個安靜的遊客,純粹到隻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不會做一點多餘的事情。
“她在學習。
”
鐘邪觀察了很久,給出精确的結論。
這樣的行為他在鼠大時期就見到過,黑山羊小姐的能力會将一些生物強行變成怪談化的“人”,這些“人”在剛開始是不會做人的。
他們未必會是人類的模樣,但行為舉止卻在盡力地向“人類”靠攏,庫斯特先生就是這樣的存在。
當然,庫斯特已經在這條道路上走了很遠,屬于完全體“精神人類”,而畫面中的阿水則是成長體。
她必然是已經學習了一些社會常識,甚至進入旅遊團這種地方更廣泛地接觸其他人,還能夠借機流竄于各個人類城市。
鐘邪的話語吸引了在場所有人,他們齊齊看過來。
“這個女人不是怪談使,她有很大概率本身就是怪談,你的預感沒錯。
”鐘邪言之鑿鑿,他拍了拍陳老闆的肩膀,“這一段快進,我要知道她是怎麼離開的。
”
“她真的是怪談吧?”陳老闆按壓心中的激動,折磨他這麼多天的猜測終于得到驗證,他快進這些錄像記錄,很快就來到了阿水和一個男人結伴而行出現在走廊上的畫面。
陳老闆飛快地說道:“這是男人第一次出現的畫面,這裡是廁所門口,廁所附近算是監控唯一的死角,但根據其他地方的錄像拼接起來還是能夠判斷出來,這男人就是憑空出現的。
”
畫面中的男人被拍攝下了正臉,樣貌帥氣,看起來與女人年紀相仿,正說笑着什麼,兩人間的氣氛與剛才的遊戲中的高中生小情侶差不多。
“等會兒……”鐘邪奪過鼠标,反複查看廁所門口的這幾段錄像。
他回頭看看陳老闆錯愕的臉,目光在對方身上一通亂掃:“跟她一起的人不是你嗎?”
“啊?”
陳老闆沒聽明白,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沒聽明白,因為錄像裡的人沒有一點與陳老闆相像。
“雖然臉不一樣,衣服不一樣,步伐走姿不一樣,性格不一樣,但這就是你啊。
”鐘邪非常肯定。
能把這麼沒有邏輯的話說得理所應當,其餘人無不佩服。
“那還能有什麼一樣的?”張子态的追問顯得木讷。
“發型一樣啊,身材也一樣,你們看不出來嗎?”鐘邪眨着眼睛反問衆人,見他們都沒有回話又無奈聳聳肩。
他伸出手扯住陳老闆的衣服,面色兇惡:
“你特麼也是怪談吧?”
“還數人呢。
”
“鬼屋每天多出來的那個人不就是你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