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憤怒地拍着桌子:“這些叛徒!趙佗不過是仗着秦朝的威名和資源罷了,他們竟然甘願當他的狗!”
他的親信張蒙連忙勸道:“大王,趙佗手握南海郡的大權,又得秦廷支持,如今嶺南幾乎所有的貿易都受他控制。
我們雖有不滿,卻無力抗衡。
”
趙光冷笑一聲:“無力抗衡?嶺南雖大,他趙佗也不能處處顧及。
告訴兄弟們,暗中積蓄力量,等待機會!”
然而,張蒙卻搖了搖頭:“大王,臣以為,現在最重要的并非抗衡趙佗,而是明哲保身。
如果趙佗發覺您有任何不臣之心,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
趙光的拳頭緊握,良久後才緩緩松開。
他的語氣低沉:“或許你是對的……去準備拜表,我要向趙佗緻謝,感謝他的‘厚愛’。
”
趙光呈上拜表後,趙佗假意大加贊賞,不僅當衆宣布趙光為嶺南忠臣,還象征性地賜下幾處鹽場,以示恩寵。
“蒼梧王忠心可鑒,實乃嶺南之福!”趙佗在大殿上滿臉笑容,對衆臣說道,“我趙佗若無忠臣輔佐,又怎能安定此地?”
然而,這份賞賜不過是表面文章。
趙光所謂的“鹽場”早已被趙佗的心腹牢牢掌控,趙光隻能在賬面上看到利潤,卻無權幹涉實際運營。
而那些“賞賜”的将士,也不過是從趙光的舊部中抽調,重新編入趙佗的軍隊。
回到王府後,趙光憤憤不平地摔了杯子:“這哪裡是封賞?分明是羞辱!”
張蒙苦笑道:“大王,趙佗此舉雖令人憋屈,但對外人來看,您依然是嶺南的重要人物,地位未受動搖。
這或許也是一種保全之道。
”
趙光沉默片刻,終于無奈歎息:“罷了,先忍他一時。
總有一天,我會讓他知道趙光的厲害!”
趙佗深知,若想徹底鞏固嶺南,光靠軍事力量遠遠不夠。
他集中所有的資源和力量,對嶺南的經濟進行全面整合。
他制定了一系列政策,嚴格管控鹽、鐵、漆等嶺南特産的生産和流通,同時設立了一套嚴密的稅收制度,将原本散亂的經濟體逐漸納入南海郡的管理體系。
一名官員向趙佗彙報道:“大人,自鹽稅新法實施以來,各部落的貿易往來已大幅減少,許多首領不得不派代表前來南海郡議和。
”
趙佗微微一笑:“很好。
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嶺南不能再有各自為政的餘地,所有人都必須明白,隻有歸順南海郡,才能生存。
”
同時,他還将嶺南的主要港口重新規劃,南海郡的市場成為整個嶺南商品流通的樞紐。
那些敢于違反新規的商人和部落,不是被剝奪貿易權,就是被驅逐出嶺南。
另一邊,奀妹的反抗活動随着趙佗的經濟整合逐漸陷入困境。
“我們從山上下來,就買不到糧食和武器了。
”一名部下沮喪地說道,“商人不敢和我們交易,連最普通的食鹽都開始缺乏。
”
奀妹眉頭緊鎖,看着地圖說道:“趙佗的力量已經滲透到每一個角落。
我們唯一的機會,是拉攏那些對趙佗心存不滿的部落。
”
然而,這條路并不順利。
大多數部落雖然對趙佗不滿,卻對他的強大深感忌憚,沒人願意冒險站在反抗者的一邊。
奀妹的親信小栖低聲問道:“奀妹姑娘,我們要不要試着聯系趙光?他現在的處境也很不妙,或許會願意與我們合作。
”
奀妹搖了搖頭:“趙光和趙佗是一丘之貉,他不會真的幫助我們。
他現在的怨恨,不過是因為趙佗沒有給他足夠的權力。
等他重新得勢,第一個清理的就是我們。
”
小栖歎了口氣:“那我們該怎麼辦?”
奀妹咬牙道:“走一步算一步,嶺南這麼大,總有趙佗顧及不到的地方。
我們先保存力量,等待新的機會。
”
幾年後,趙佗終于完成了對嶺南的全面掌控。
他宣布設立一系列地方行政機構,以南海郡為中心,對各地進行統一管理。
而趙光的蒼梧王府,雖保留“王”的頭銜,卻完全淪為一個虛名,他的軍隊被趙佗徹底收編,經濟命脈也被牢牢掌控。
趙佗登高遠望,俯瞰着整個嶺南大地,緩緩說道:“嶺南這塊地方,終于是我趙佗的天下了。
”
一名官員恭維道:“大人之才,實乃嶺南之福。
如今嶺南的安定,皆賴大人之功勞。
”
趙佗卻擺了擺手:“安定?這隻是表面上的安定罷了。
隻要那些不服者還在,這片土地就永遠不會真正平靜。
”
他回過頭,對一名将領說道:“加緊清剿奀妹的殘部,不能讓她繼續破壞嶺南的穩定。
”
将領立正領命:“屬下明白!”
與此同時,奀妹的隊伍在連年的追剿中逐漸縮小,但她始終沒有放棄。
一次夜晚,她站在山頂,看着遠處南海郡的燈火,眼中閃過一絲堅毅。
“趙佗的統治看似穩固,但隻要人心未定,他就永遠無法真正掌控嶺南。
我們的機會,一定會到來的。
”
嶺南的統一隻是表面現象,暗流依然湧動。
趙佗的統治雖然強大,卻始終面臨内部不滿和外部威脅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