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數百名來自各部落的戰士正按照項龍設計的新戰法進行訓練。
他們用長矛組成密集的方陣,模拟着如何用陣型對抗秦軍的騎兵。
項龍站在高台上,一邊指揮,一邊觀察着訓練的效果。
他的目光時不時停留在來自不同部落的戰士身上,這些人雖然暫時聚集在一起,但在訓練時依然會出現摩擦。
“你們蛇部的人根本不懂合作!”一個火山部的戰士怒吼着,猛地推開身邊的同伴。
“合作?你們火山部的人才是沒腦子,聽不懂指令!”蛇部的戰士不甘示弱。
“住手!”項龍的聲音如同雷鳴,瞬間壓制了争吵。
他走到戰士們面前,冷冷掃視着每一個人:“你們以為這樣能對付秦軍?告訴你們,秦軍的一個小隊就能輕松碾碎你們這種散兵遊勇!如果不想死,就給我學會團結!”
項龍的嚴厲和冷靜震懾住了衆人,争吵逐漸平息。
奀妹站在一旁,看着項龍将一群桀骜不馴的戰士調教得服服帖帖,眼中閃過一絲佩服。
但在練兵場的另一端,幾個部落首領正低聲議論着。
“項龍的耕兵制雖然聽起來不錯,但真要把我們的戰士都變成農夫,這未免太荒唐了吧?”一個年長的首領不滿地說道。
“是啊,我們的戰士是用來打仗的,不是用來種地的。
他這是想控制我們的糧食,繼而控制我們整個部落。
”另一個首領附和道。
“可是,如果不接受他的計劃,我們恐怕連糧荒都熬不過去。
”一名年輕的首領顯得有些猶豫。
年長的首領冷笑一聲:“哼,項龍不過是想借糧食和兵力綁架我們。
他手上有火山部和奀妹撐腰,但我們又不是非要聽他的。
”
這些低聲議論雖然沒有被項龍直接聽到,但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些異樣的氣氛。
他知道,要想真正穩住聯盟,就必須解決這些首領心中的疑慮。
與此同時,秦軍的一支小隊正在接近火山部的邊界。
這支隊伍由赤侯親自挑選,人數不多,但全部是身經百戰的精銳士兵。
“我們這次的任務很簡單。
”帶隊的軍官冷聲說道,“找到火山部的薄弱點,将情報帶回來。
如果有機會,可以制造一些混亂,讓他們内部互相猜忌。
”
軍官帶着小隊小心翼翼地靠近火山部,但他們很快發現,這片區域的防禦比他們預想的要嚴密得多。
“這些蠻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精明了?”軍官咬牙切齒地說道。
但即便如此,他們依然設法繞過了幾處哨崗,成功潛入火山部的外圍區域。
就在秦軍試圖搜集情報的同時,大量的六國流民正沿着山間小路湧向火山部。
這些流民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他們中有老人、婦女和孩子,也有一些尚能持刀的青壯。
“你們為什麼來這裡?”奀妹派出的巡邏隊攔住了流民的領頭人。
“求一**命的飯!”領頭的男人跪在地上,聲音中透着絕望,“我們是楚國的遺民,秦軍滅了我們的家園,我們隻能逃到嶺南避難。
”
奀妹皺着眉,回頭望向項龍。
“收留他們嗎?”奀妹問。
項龍沒有立刻回答,他在這些流民身上看到了熟悉的眼神——那是一種求生的渴望,同時也夾雜着憤怒和仇恨。
“他們可能是我們抵抗秦軍的一股力量。
”項龍說道,“但也可能成為拖累。
”
奀妹點頭:“所以呢?”
項龍思索片刻:“先暫時收留他們,但要讓他們參與勞動。
火山部的糧食也不夠,我們不可能無限制地接收。
”
奀妹沉默了一會兒,随即吩咐巡邏隊将流民引入一個臨時安置點。
夜晚,項龍召集首領們開會,商讨如何處理流民的問題。
“如果我們接納他們,就必須分給他們糧食,可我們自己都不夠。
”一名首領說道。
“但如果我們不接納,他們可能會在我們背後搗亂,甚至被秦軍利用。
”另一人反駁道。
争論持續了許久,最終項龍拍闆:“接納,但有限度地接納。
我們需要制定一套規則,讓流民成為我們的助力,而不是負擔。
”
他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将青壯流民編入訓練營,讓他們接受與部落戰士相同的訓練,同時也要參與梯田的修建。
老人和孩子則負責采集和輕體力勞動,以盡可能減輕火山部的負擔。
奀妹聽完,輕聲問道:“你不怕他們反叛?”
“有可能。
”項龍承認,“但如果不給他們一條生路,他們反叛的可能性隻會更高。
”
第二天清晨,項龍帶着奀妹和幾個首領巡視流民的安置點。
他注意到,有些青壯流民的眼中閃爍着敵意,而更多的人則是麻木與絕望的神情。
“我們能不能改變他們?”奀妹問道。
項龍注視着流民中的一群孩子,目光堅定:“試試吧。
如果連他們都不能改變,那我們也不會有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