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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奀妹依舊帶着少量忠誠的部衆逃往更偏遠的山林,但她的反抗已經難以對嶺南的局勢造成威脅。
趙佗在這場戰争中鞏固了自己的統治,而項龍則通過這一系列精妙的心理戰和外交手段,進一步奠定了自己在嶺南的地位。
奀妹的餘部退守深山,數日不見天日。
那些曾經輝煌的部落如今隻剩下幾百名忠誠的追随者,而其中大多數都已經疲憊不堪,士氣低落。
奀妹站在臨時營地的中央,看着眼前這些滿身塵土的戰士,深感悲涼。
“各位同胞!”奀妹的聲音在營地中回蕩,“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如果我們放下武器,趙佗隻會将我們屠戮殆盡!但如果我們戰鬥到最後,至少可以死得有尊嚴!”
一名老戰士捂着胸口站起身來,聲音沙啞:“大首領,我們早就做好了獻身的準備。
百越的血不能白流!隻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讓趙佗輕松得逞。
奀妹點點頭,強忍住眼眶中的淚水:“好!既然如此,那就用最後的一戰讓嶺南記住我們的名字!”
與此同時,項龍已經對類妹的殘部進行全面布防。
他深知奀妹不會坐以待斃:而是一定會在絕境中孤注一擲。
在議事廳中,項龍與趙佗、趙光等人再次展開讨論。
趙光冷笑道:“奀妹現在不過是苟延殘喘,何必如此小心翼翼?派一支精兵直接剿滅便是。
”
項龍搖了搖頭,目光平靜而深邃:“困獸猶鬥,更何況是奀妹這樣的領袖。
她的信念未滅,手下依然忠誠。
若我們輕敵,可能會付出不必要的代價。
”
趙佗聽後微微點頭:“那依項龍的意思該如何處理?”
項龍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圍而不攻。
奀妹的殘部已經無力長期對抗,隻需切斷他們的補給線,再配合心理戰,讓他們徹底失去鬥志,便可不戰而勝。
趙佗露出滿意的笑容:“項龍,你果然深謀遠慮。
就按你的計劃辦。
奀妹顯然意識到敵軍的包圍,但她沒有選擇等待滅亡,而是決定主動出擊。
夜晚,山林中傳來陣陣鳥鳴,那是奀妹手下哨兵發出的信号。
她召集所有戰士,壓低聲音說道:“趙佗的人以為我們已經失去了反擊的能力,但我們要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我們百越人不會屈服!”
奀妹安排了一支小隊假裝突圍吸引敵軍注意,而主力部隊則在深夜悄然繞過趙佗的防線,直撲一處重要的補給營地。
天蒙蒙亮時,項龍接到急報:“奀妹的人偷襲了我們的補給營地!
趙光怒不可遏:“這群野蠻人居然還敢反擊?我們必須立刻派兵追擊!”
項龍卻不急不躁:“不用慌,這是奀妹的聲東擊西之計。
她真正的目标,恐怕是我們的大本營。
”
趙光一怔,頓時明白過來:“你是說:她要冒險直接攻擊趙佗?”
項龍點頭:“奀妹很清楚,她無法與我們正面交鋒。
唯一的希望就是以雷霆一擊震懾我們,逼迫趙佗與她談判。
”
得知奀妹的計劃後,項龍立刻采取行動。
他将大部分兵力調回趙佗駐地,同時故意留下幾條“漏洞”吸引奀妹進入設好的陷阱。
夜色中,奀妹果然帶着精銳戰士沖破一處防線,直奔趙佗的大營。
然而,當她的隊伍剛進入山谷時,四周突然火光大作,數百名弓箭手從山坡上現身,将她的部隊團團包圍。
“奀妹首領,你已經無路可退了!”項龍的聲音從山坡上傳來,帶着無盡的從容與笃定。
奀妹咬牙切齒,怒吼道:“項龍!你這個卑鄙的叛徒!
項龍歎了口氣:“奀妹,我們從來都不是敵人。
嶺南需要的是和平,而不是無盡的戰火。
放下武器吧,我可以保證趙佗不會為難你。
”
奀妹冷笑:“放下武器?讓趙佗奴役我的族人嗎?項龍,你的和平隻是強權下的屈服!你不懂百越的靈魂!”
項龍沉默片刻,目光複雜。
他明白,類妹的驕傲與信念不會輕易被打破,但他也清楚,此刻他别無選擇。
奀妹的部隊被重重包圍,但她依然不肯投降。
面對項龍的勸降,她高聲說道:“百越的戰士們!今天,我們或許會戰死,但我們的名字會被後世銘記!”
戰鬥在夜色中爆發。
奀妹的士兵以一當十,拼死反擊,然而敵衆我寡,最終還是寡不敵衆。
當項龍踏入戰場時,他看到的是一片血海流成河的慘烈景象。
奀妹倒在地上,身是血,但她的手依然緊握着短刀,自良中滿是倔強的光芒。
項龍緩緩走到她身旁,輕聲說道:“奀妹,夠了。
這場戰争結束了。
”
奀妹虛弱地擡起頭,冷笑道:“結束了?不,項龍,你不過是趙佗的走狗,而我死後,總會有新的類妹站起來反抗你們。
”
說完這句話,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将短刀刺入自己的胸膛。
項龍看着奀妹的遺體,久久無言。
他知道,奀妹的死雖然标志着百越反抗的暫時終結,但她的精神卻永遠不會被征服。
奀妹的失敗讓嶺南進入了短暫的和平期,但項龍的内心卻無法平靜。
他站在龍皇島的高台上,望着遠方的群山,低聲喃喃道:“和平,真的值得付出這樣的代價嗎?”
趙佗在奀妹戰死後加快了嶺南的整合進程,而項龍也逐步成為嶺南治理體系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然而,在夜深人靜時,他時常會想起奀妹那雙燃燒着怒火的眼睛。
那是他無法磨滅的記憶,也是他政治抉擇中最沉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