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輸了……來人。
”
他開門,一個随從過來,“尚書。
”
“去問問可有蘇州的消息。
”
消息來了。
芮景賢率先得到消息。
“長威伯在蘇州府遇刺!”
卧槽!
芮景賢霍然起身,“召集六部尚書!”
蔣慶之若是在南方出事,他芮景賢逃不過道爺的懲罰,而南京六部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少頃,衆人在芮景賢駐地會和。
芮景賢面色冷厲,“長威伯此去蘇州府,乃是帶着陛下重托。
沼氣池利國利民,可卻有人在暗中搞鬼。
今日咱點幾個。
蘇州府楊氏,周氏……我東廠有消息,此案與這十餘家族有關。
南京這邊可派人南下拿人!”
這是東廠的行事方式,不和你比比,直接上手段。
所以這也是東廠和錦衣衛被人诟病之處,不給你辯駁的機會,直接拿下。
禮部尚書王惠說道:“老夫覺着……可以。
”
他看着其他五人。
吏部尚書趙本冷笑:“可有證據?”
“拷打之後,自然就有了。
”芮景賢盯着他,“這是陛下交代的大事兒,怎地,趙尚書是要反對?”
“本官自然不會。
”趙本看着衆人,“可本官卻聽聞楊氏等家族在蘇州府行善積德不落人後,僅憑着風聞便拿人,這不合适吧?若是引發地方民亂,誰來擔責?”
曆史上萬曆帝派人去收稅,那些豪強也不出面,在背後謀劃引動民亂,逼迫萬曆帝不得不收回派駐各地的稅監。
這也是地方士大夫們第一次硬扛帝王大獲全勝,由此拉開了皇權式微的大幕。
一個番子走過來,在芮景賢身後附耳道:“督公,趙本與蘇州豪強往來密切。
”
原來如此……芮景賢冷笑道:“趙尚書确定要為那楊氏等家族擔保?”
這個權閹!
趙本自然不想擔保……能做到尚書,哪怕是南京吏部尚書這個近乎于虛職的職位,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王惠覺得趙本不可能為那些家族擔保,所以,當看到趙本點頭時,他就知曉此人和蘇州豪強之間的關系,怕是已經到了無法脫身的地步。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唯有如此,才能讓趙本這等宦海老狐狸冒險出手。
王惠贊同,趙本反對。
其他四部尚書顧左右而言他,芮景賢大怒,“這還是大明的南京嗎?”
兵部尚書幹咳一聲,“王提督,這南方乃是文化鼎盛之地呐!”
——這裡是士大夫們的大本營,你讓我等出手彈壓蘇州府,回過頭你拍拍屁股走人,咱們卻要面對南方士大夫們的瘋狂報複。
你當老子傻?
芮景賢自然知曉這個道理,他冷冷的道:“好一個南京六部,隻是你等莫要後悔就是。
”
王惠幹咳一聲,心想老夫可是站在陛下那一邊。
陳本冷眼看着他,“聽聞蘇州府那邊最近鬧的不像話,不知傳到京師去,會引發多少輿論。
”
——别看你王惠現在鬧得歡,京師那邊都少人正等着蘇州府的消息,一旦蔣慶之受挫,頃刻間彈章就會堆滿道爺的案頭。
而南方士大夫們将會趁勢反擊,他們會鼓動士林發聲,乃至于敢鼓動民衆鬧事……
當南方群情洶洶,岌岌可危的消息傳到京師,京師百官再助攻一把……數十年後,萬曆帝被迫低頭妥協。
道爺又能如何?
難道他能坐視南方糜爛?
南方一旦糜爛,大明的錢袋子就算是完蛋了。
沒有了錢糧的大明,在俺答眼中就是一頭肥羊。
王惠把這些盤算了一遍,他深吸一口氣,“彈壓就是!”
既然要站隊,那就徹底些!
“好一個王尚書。
”陳本說道:“由此引發種種,你來承擔?”
王惠起身,“若因南京猶豫導緻蘇州府種種,你陳本可願承擔?”
陳本起身,“本官自然承擔!”
“那老夫又有何懼?”王惠盯着對方。
叩叩叩!
有人敲門。
芮景賢的随從去開門。
門開。
一個東廠番子進來,“督公,蘇州府那邊,長威伯遣人來南京報信。
”
這是來求援的吧?
陳本眼角微微一挑,心中暗自得意和慶幸。
王惠身體微微後仰,隻覺得天旋地轉。
該到咱出手的時候了嗎……芮景賢點頭,一個軍士被帶進來。
“見過諸位尚書。
”軍士站的筆直,大聲道:“伯爺在蘇州府查清所謂神罰一案,乃至地方豪族勾結蘇州府官吏所為,那六人盡數死于豪族之手。
”
“不可能!”陳本失态驚呼,“可有證據?”
軍士看了他一眼。
“證據确鑿!另外,事洩後,蘇州豪強楊氏等家族謀逆,被長威伯率軍鎮壓,楊氏等人,如今懸首蘇州府府衙大門之外。
當地民心穩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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