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的工具,那麼人便能自由往來于虛空之中。
可虛空中乃是真空,人無法呼吸……”
馬芳竟然能從一道題目中獨立思考出這些問題來,讓蔣慶之不禁颔首贊道:“悟性不錯。
不過你卻忘了,既然咱們的眼前都是空氣,那麼,若是用容器把空氣帶到虛空中,用管子或是什麼供給人呼吸,如何?”
馬芳閉上眼,微笑道:“老師這個法子極妙,弟子在想,若是能把空氣帶到水中去,人在水中有了呼吸的空氣……将士們便能長久潛伏在水中,突然暴起……”
這厮是個天生的将才!
蔣慶之拍拍馬芳的肩膀,“慢慢琢磨,不懂的便問我。
”
“是。
”馬芳恭謹行禮,“對了,此人是……”
孫不同過來了,說道:“有人刺殺伯爺和石頭,此人便是指使者。
”
“常兄救我!”郭冉被兩個護衛架起來,沖着那兩個男子呼救。
那兩個仆從倒在地上,一人慘叫,一人昏迷不醒。
馬芳走過去,一手提起一人。
“郭兄何罪?就算是有罪,也該交給官府論罪,長威伯這是要私設刑堂嗎?”常兄喝問。
這時馬芳一發力,竟把兩個仆從提了起來。
他往前疾沖,随即力從腳下發起,最終湧入手臂。
“去!”
兩個仆從沖着兩個男子沖了過去,那兩個男子趕緊閃避,看着仆從倒在身側,不禁面色慘然。
這兩個仆從加起來少說三百斤,馬芳看着也不算高大魁梧,可竟然這般悍勇。
若是方才蔣慶之不來,這厮沖着我二人出手……而且看蔣慶之縱容的模樣,郭冉多半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了他的手中。
蔣慶之走了過來。
“認識?”他指着郭冉問二人。
兩個男子面色慘白,齊齊搖頭。
郭冉愕然,“常兄,馬兄,前日咱們才将在一起飲酒。
”
“偶遇罷了,偶遇罷了。
”
兩個男子急匆匆走了。
郭冉破口大罵,随即被堵住嘴,蔣慶之獰笑道:“知曉如何熬刑嗎?”
郭冉拼命搖頭。
郭家的仆從跟在後面,見狀也不敢呼喊,而是回去禀告。
郭冉的娘子當即令人去報官。
“青天白日之下,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
到了伯府刑房,見到那個遍體鱗傷的女刺客後,還未等富城用刑,郭冉就招供了。
“他們讓我想個法子拖住伯爺,務必讓伯爺一個月之内無暇分身。
”
“無暇分身。
”蔣慶之問道:“可知何事?”
郭冉搖頭,“小人不知,不過聽說是要針對伯爺弄什麼事兒,好像是說……再不出手就晚了。
”
蔣慶之走出刑房,夏言在外面已經聽到了這番話。
“慶之,那些人怕是要在地方弄什麼。
”夏言曾執掌權柄,對這方面格外敏感,“弄不好便是能打擊你與墨家的事兒。
”
蔣慶之拿出藥煙,無意識的把玩着,“我有意把墨家放在京師,便是擔心鞭長莫及。
地方……地方能打擊我與墨家的東西?”
徐渭突然一拍腦門,“沼氣池!”
“是了,沼氣池!”夏言此刻才想到此事,“馬上就是麥收了,去年弄了沼氣池的地方,定然會增收不少。
這是墨家的功績。
”
“消息傳到京師,伯爺和墨家将會光芒萬丈,而當初阻撓此事的人,以及儒家,将會淪為笑柄。
”徐渭說道:“墨家隻做不說,這話伯爺當初說的擲地有聲,引來了儒家嘲諷。
一旦增收消息傳來,這便是活生生打了儒家的臉。
”
“不止。
”夏言撫須說道:“儒家勢大如海,墨家如小河,不,就是小溪。
天下增收,便是給這條小溪不斷注入甘泉……每年都會有一次的甘泉。
”
“于是儒家那些人便坐不住了,想出手破壞。
”徐渭說道:“伯爺,此事不容小觑。
當……”
“當個屁!”老頭兒破口大罵,“這群狗東西遍及天下,慶之手中就這點人手,如何阻攔?如今唯有以靜制動!”
蔣慶之随即去了工部。
“令各處官吏多加小心。
”蔣慶之說了此事,最後叮囑道。
姜華一怔,“那些人不至于這般喪心病狂吧!”
“那麼,拭目以待吧!”
蔣慶之此刻想到了範仲淹,想到了王安石。
當年他們變革時,得知士大夫們為了阻撓新政無所不用其極的消息時,心态如何?
不敢置信,還是……對所謂的儒家絕望到了極緻。
他走出值房,往右而行,聽到了右側值房裡有藍臻的聲音。
“此事抓緊辦,對了,聽聞蔣慶之那邊……”
藍臻正好準備送人出來,門開了半邊,就看到了蔣慶之。
蔣慶之看了他一眼,猛地一腳踹去。
房門撞在了藍臻的臉上,他一聲慘呼,跌跌撞撞的退後。
“蔣慶之!”
蔣慶之看着他,說道:“若沼氣池此事你也參與其中,本伯發誓,定然要讓你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