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一轉,“最近倒是聽聞一事,有人說要弄死長威伯。
”
“是嗎?”蔣慶之笑道:“想弄死我的人多了去。
不過想弄死元輔父子的也不少啊!”
嚴嵩淡淡的道:“秉政之臣,自然不能四面讨好。
”
嚴世蕃說道:“這麼些年也沒見誰敢動手,倒是長威伯經曆了數次刺殺,要小心了。
”
對于嚴嵩父子來說,當下的局勢是有史以來最好的……蔣慶之頂在前面和儒家大打出手,往日盯着他們父子不放的那些人,此刻大多轉向了蔣慶之。
環境空前的好啊!
所以哪怕是隐隐和蔣慶之敵意頗濃的嚴世蕃,依舊希望蔣慶之能挺住。
至少多扛一段時間。
前方正在争吵的兩個男子竟然動手了。
噼裡啪啦一頓王八拳亂掄。
嚴嵩對蔣慶之颔首,“長威伯,此後要小心了。
”
——别死的太早!
蔣慶之剛想開口,就聽到了長刀出鞘聲音。
“保護伯爺!”
莫展長刀出鞘,人就擋在了蔣慶之身前。
與此同時,蔣慶之看到一個身影從右前方猛地竄了出來。
那人身着白衣,手中持劍,幾步沖過來,腳猛地踩在了垮塌的車廂上,身體騰空而起,長劍劍尖顫動……
“嚴賊!”
厲喝聲中,嚴嵩的護衛們如夢初醒。
“保護相爺!”
一個護衛倉促拔刀,還沒來得及出手,長劍就在他的脖子上戳了一個洞。
護衛還未倒下,刺客已經接近了嚴嵩。
老嚴看樣子是被吓傻了……從未經曆過刺殺的他,真的是懵了。
“爹!”
嚴世蕃畢竟年輕,而且反應快。
他猛地一撲,就把嚴嵩撲落馬下。
父子二人落馬,刺客越過空馬,落地後反手一劍,快若閃電。
嚴世蕃抱住了嚴嵩,卻把後背露在了長劍之下。
被圍在中間的蔣慶之指指嚴嵩父子,孫重樓咆哮一聲準備沖過去。
刺客在半空中猛地一個翻轉,落地後一劍刺殺了撲過來的護衛,接着長劍再度刺向剛站起來的嚴嵩。
嚴世蕃毫不猶豫的擋在了前方。
長劍閃電般的刺來。
“狗賊!”就在左前方大道中間,一個總旗手持長弓,張弓搭箭。
咆哮聲中,一箭襲來。
弓弦聲依舊還在耳畔,箭矢已近在眼前。
刺客提早低身避開,但嚴嵩正努力把嚴世蕃往邊上推,長劍從嚴世蕃的胸口,轉到了他的肩頭。
血光閃過,馬蹄聲如雷鳴而來。
側面突然有人往馬蹄聲來處扔東西,接着有戰馬長嘶,重物撲倒的聲音。
“走!”霧氣中有人喊道。
刺客毫不猶豫的沖進了霧氣中,霧氣湧動了幾下,接着平息了下來。
總旗官再度張弓搭箭,卻尋不到目标。
戰馬沖破霧氣,十餘騎兵出現。
現場死了兩個護衛,嚴嵩父子趴在一起,不知死活。
為首的将領下馬,顫聲道:“下面是誰?”
嚴嵩剩下的兩個護衛沖過去,把嚴世蕃扶了起來。
嚴嵩看着頗為狼狽,他不顧自己的儀态,嘶聲道:“東樓!”
嚴世蕃腦袋低垂,雙手松弛,胸肩那裡的衣裳盡數被鮮血染紅,而且還在不斷擴大……
蔣慶之也有些懵逼,他本以為刺客是沖着自己來的,可從頭到尾刺客都沒看他一眼。
老嚴這是招惹誰了?
嚴世蕃不會死了吧?
嚴世蕃一死,失去了兒子幫襯的老嚴下台倒計時也就開始了。
沒有了嚴嵩父子牽制,蔣慶之和墨家的處境會更為艱難。
“東樓!”嚴嵩老眼中都是悲痛,一個護衛伸手試探了一下嚴世蕃的鼻息,又摸摸脈搏,歡喜的道:“小閣老沒死。
”
“速去西苑!”
十餘騎護送着嚴嵩父子去了西苑。
城外的工地,王二正在砌磚,按照蔣慶之的安排,這些招募的民夫中有勤快好學的,就讓他們跟着工匠學。
“王二。
”
陽光漸漸驅散了霧氣,一個民夫羨慕的對王二說道:“你狗曰的倒是運氣好,竟能學這個。
學好了,這輩子就有了生計。
”
但凡有一技之長的都餓不死……這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話。
王二說道:“都是伯爺的恩情呢!”
他牢牢的記着這一切,當看到蔣慶之被人簇擁着走來時,下意識的便低下頭。
不是畏懼,也不是恭謹。
而是發自内心的崇敬。
蔣慶之視察了工地,對進度不是很滿意。
“伯爺放心,那些民夫學的快,這進度也會越來越快。
”郭興信誓旦旦的道。
“伯爺!”
家中護衛來了。
“何事?”
護衛下馬,近前低聲道:“嚴世蕃生死不明,有人說,是伯爺所為。
”
蔣慶之目瞪口呆,良久,罵聲在工地上回蕩着。
“卧槽尼瑪!這是誰在污蔑我呢!”